“沈月茹，你在与孤置气？快些出来！”
泪水模糊了视线，我哽咽道：
“萧肃，我好疼。”
他伸手将我拉出来：
“婉君贪玩，你忍忍便是。”
“从冷宫到东宫，茹儿，我只有你了。”
“等我在朝堂上站稳脚跟，便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从他娶陈婉君那天起，我就一直在忍。
我用尽全部力气打了他一巴掌。
“萧肃，她父亲害死了我全族！现在她还要杀了我！”
“而你是她最锋利的一把刀。”
近乎是叹息一般。
“我要死了。”
萧肃上下打量我，“孤问过御医，泡辣椒水并不会死。”他猛地甩开手，满眼嘲讽。
“沈月茹，没人能利用孤。”
3
一月后，陈婉君怀孕了。
举国欢庆。
萧肃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，生怕磕了碰了。
这样的画面让我有些愣神。
从前我与萧肃同床时，也说过希望给他生孩子的事。
他却紧皱眉头，抱着我不放手。
“茹儿，我只要你，不要孩子。”
“其他所有的人都不该与我抢占你心里的位置。”
但陈婉君大抵是能让他不断放宽底线的存在。
寒冬岁末，他愈发没有安全感。
频频唤我到书房陪侍。
只因他母妃死在万家灯火最璀璨时。
我抬眼瞧了瞧他。
那时候还有传言是萧肃弑母，因为从始至终他一滴眼泪也没掉。
萧肃望过来，“怎么？生气了？”
“她怀孕了，我总不能置之不理。”
我疼得站不稳，自然答不上他的话。
萧肃皱眉想探我的脉搏，陈婉君却推开门冲进他怀里。
我被她撞到一边。
“殿下，臣妾家里今日需祭祖，可臣妾回不去。”
美人垂泪。
萧肃面露不忍，“婉君莫哭，你腹中乃是皇家血脉，他们定会理解你的。”
可她要的不是萧肃一句轻飘飘的安慰。
陈婉君死死盯着我，“臣妾想让她替臣妾祭祖。”
“方才她想勾引殿下，臣妾都看见了！”
我垂下头，掩去面上的屈辱。
四肢撕裂般的疼痛让我近乎窒息。
而令我这般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的元凶还妄图要我跪拜她们家的牌位。
萧肃罕见地没有立刻答应她。
反而担忧地看着我。
陈婉君不依不饶，“殿下，臣妾吃味了！”
“若殿下不愿，臣妾便三日不再进食了！”
萧肃忙道：“不可！不过一个下人，婉君想用便用。”
让我去祭拜我的杀父仇人。
当是我还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。
以后便两不相欠了。
“奴婢遵旨。”
陈婉君笑着看我。
“外人祭祖需从宫门一步一叩首，行进祠堂，本宫会命人好好盯着你。”
我不再看萧肃。
麻木地跪下，起来，再跪，再起。
庆幸的是，这一路我好像就忘记了体内钻心的疼痛。
终于到了。
可我根本看不清。
只余漫天的血红色。
最后一跪，跪的是我会送陈家所有子孙下去陪他们。
这一次萧肃没有再来。
我也能自己走回去了。
4
年关临近，天气越来越冷，陈婉君肚子也越来越大。
萧肃不放心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