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年薪六十五万,一分不留全数上交妻子。
母亲罹患重病急需七万手术费。
我向妻子开口,她却冷声拒绝:“一分没有。”
我没和她吵,直接去银行挂失了所有共享卡。
从那一刻起,我们夫妻二人,正式AA。
01
客厅的空气是凝固的,像一块蒙着灰尘的巨大玻璃,将我和苏婉分隔在两个世界。
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也照不透那份沉闷。
我第三次开口,声音已经干涩得厉害。
“婉婉,就七万,妈的手术真的不能再拖了。”
苏婉正专心致志地修剪着她新做的美甲,那鲜红的颜色,在我眼里晃动成一滩刺目的血。
她头也不抬,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,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“陆远,我说过了,没有。”
“家里不是没有钱,我们的联名账户里……”
“那是我们的钱,是我们以后过好日子的钱,不是给你妈看病的钱。”
她终于抬起头,那张我曾深爱过的清秀面孔,此刻写满了冰冷的算计。
“再说了,你妈那病就是个无底洞,今天七万,明天是不是就是十七万?我们的小家还要不要过了?”
无底洞。
她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的母亲。
那个在我小时候,背着高烧的我,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十几里山路去看病的母亲。
那个省吃俭用,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,自己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的母亲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我无法呼吸。
我看着她,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,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“苏婉,那是我妈。”
“你妈,又不是我妈。”
她轻飘飘地吹了吹指甲上的浮尘,语气轻蔑又理所当然。
“当初娶我的时候你怎么说的?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,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。现在为了你妈,就要动我们未来的生活基金?你这叫爱我吗?”
我彻底愣住了。
逻辑被她偷换得面目全非。
孝顺母亲,和爱她,在她这里,成了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。
年薪六十五万,我像个傻子一样,把每一分钱都交到她手上,只留下一张额度五千的信用卡用作日常通勤加油。
我以为这是爱,是信任,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家庭的担当。
原来在她眼里,我只是一个会行走的、更高效的提款机。
我的血,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。
胸腔里那团翻涌的愤怒和失望,反而让我变得异常平静。
我不再争辩。
没有意义。
我默默地站起身,拿起玄关处的外套和车钥匙。
苏婉看我不再纠缠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,又低下头去欣赏她的指甲。
“这就对了嘛,别为不相干的人伤了我们夫妻的和气。”
我没有回头,径直走出了家门。
初秋的风带着凉意,吹在脸上,却吹不散心里的那片寒冬。
我坐在车里,没有发动引擎,只是静静地坐着。
手机屏幕亮着,是银行的客服电话。
我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的力气,按下了拨通键。
“您好,我要挂失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,包括附属卡。”
电话那头是客服公式化的声音,每一个字都像锤子,砸在我那段可笑的婚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