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多傻啊，以为爱情就是一切。现在想想，他爸说得对，没了钱，他什么都不是。
至少在某些人眼里是这么回事。
洗完澡出来，阮慧娴还坐在沙发上生闷气。陈默看都没看她一眼，直接走进卧室。过了一会儿，她跟了进来。
“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？”她语气软了下来，“是，我不该没跟你商量就借钱给苏辰。但他当时真的很急，那个楼盘特别抢手...”
陈默背对着她整理枕头：“嗯，你继续说。”
阮慧娴以为他态度软化，说得更起劲了：“苏辰说这套房肯定升值，到时候卖了钱就能还给我们了。而且他说了，装修好了先请我们去住几天...”
陈默猛地转过身，阮慧娴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。
“用我的钱买的房子，”他一字一顿地说，“请我去住几天？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？”
阮慧娴自知失言，赶紧找补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...”
“出去。”陈默指着门口，“我要睡觉了。”
“陈默！你别太过分！”
“我过分？”他简直要笑出声了，“阮慧娴，你摸着良心说说，这三年我亏待过你吗？你要什么我没给你？现在你拿着我们所有的积蓄去给另一个男人买房，到底是谁过分？”
阮慧娴愣在原地，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。最后她跺了跺脚，摔门出去了。
陈默倒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。手机亮了一下，是李叔发来的消息。
“少爷，老爷问您什么时候回家吃个饭。”
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好久。三年了，他第一次主动联系家里，居然是因为这种破事。
真够丢人的。
第二天是周六，阮慧娴一大早就出门了。陈默站在阳台往下看，果然看见苏辰那辆白色宝马停在小区门口。阮慧娴小跑着上车，那动作熟练得刺眼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开走，然后转身回屋，拨通了李叔的电话。
“帮我约一下王律师，”他说，“就今天。”
王律师是陈家用了很多年的法律顾问，一个精干的中年女人。见到陈默时，她一点没表现出惊讶，好像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。
“情况我了解了。”王律师推了推眼镜，“从法律角度来说，您妻子这种行为已经构成擅自处分夫妻共同财产。您可以要求追回这笔钱。”
陈默点点头：“能全部追回吗？”
“有点难度，但可以尝试。”王律师顿了顿，“不过陈先生，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。您父亲在三年前设立了一个家族信托基金，其中有一条特别条款。”
陈默抬起头：“什么条款？”
“条款规定，如果您因婚姻陷入经济困境并主动求助，家族将无条件提供支持。”王律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，“我们称之为‘觉醒条款’。”
陈默接过文件，手指有些发抖。白纸黑字，写得清清楚楚。他爸居然留了这么一手。
“老爷子还是了解您的。”王律师微微一笑，“他说总有一天您会需要这个。”
陈默说不出话来。所以他爸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？还是单纯以防万一？
“如果您决定启动这个条款，”王律师继续说，“家族律师团将全程为您服务。包括但不限于追回财产、离婚诉讼、以及...其他您需要的支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