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泥巴缩在破庙的角落里,背后是发霉的土墙,身前是三个围着她狞笑的地痞 —— 他们是养父母找来的,就因为她昨天夜里没敢把偷藏的半个窝头交出去,养母就抄起烧火棍砸了她的额头,养父则骂骂咧咧地喊着 “养不熟的泥巴种,不如找些人教训教训,让她知道谁是主子”。
胳膊上被地痞用刀子划开的口子更疼,血已经把单薄的粗布衣袖浸得半湿。小泥巴抱着膝盖,把自己缩成一团,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,不是因为冷,是因为怕。她见过地痞打其他奴隶,打断腿、打聋耳朵都是常事,她只是个没异能的泥巴种,死了也没人会管。
“跑啊,你倒是再跑啊!” 领头的地痞踹了踹她的脚,粗粝的鞋底碾过她的脚背,疼得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“李婶说了,今天要打断你一条腿,让你以后还敢藏东西!”
另一个地痞蹲下来,伸手要去扯她的头发,小泥巴本能地往后躲,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村里老人说过的话 ——“咱们这地界,有个大恶魔,叫雷无杰,是雷家家主,不管谁喊他名字,就算在天涯海角,他都会来…… 不过那恶魔杀人不眨眼,泥巴种可别随便喊,喊了也是送死。”
送死也好过被打断腿。小泥巴闭上眼,用尽全身力气,哑着嗓子喊出那三个字:“雷无杰!”
声音不大,还带着哭腔,连地痞都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哄笑:“哈哈,这泥巴种吓傻了?还喊雷家主的名字,你也配?”
可笑声还没落地,破庙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,庙门 “吱呀” 一声被吹得撞在墙上,发出巨响。风里带着刺骨的寒意,明明是初夏,却像寒冬腊月的风,瞬间让整个破庙的温度降了下来。三个地痞的笑声戛然而止,脸上的戏谑变成了惊恐,下意识地往后退。
小泥巴睁开眼,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庙门口。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,衣摆上绣着暗金色的雷纹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。他很高,肩宽腰窄,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气场,让空气都变得沉重。头发用一根黑色玉簪束着,几缕碎发垂在额前,遮住了部分眉眼,可露出来的下颌线锋利如刀,薄唇紧抿着,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。
是雷无杰。小泥巴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,既害怕又期待 —— 老人没骗他,他真的来了。
“谁让你们动她的?” 雷无杰的声音不高,却像带着雷霆之力,每个字都砸在地上,让地痞们腿肚子直打颤。领头的地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雷、雷家主,我们是…… 是李婶让我们来的,这是她家的奴隶,我们……”
“奴隶?” 雷无杰往前走了两步,目光落在小泥巴胳膊上的伤口上,那道伤口还在流血,鲜红的血珠顺着胳膊往下滴,落在地上,晕开一小片暗红。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眸子,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,“我的人,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奴隶?”
“您、您的人?” 地痞懵了,他们怎么不知道,一个泥巴种会是雷家主的人?
雷无杰没再理他们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抬起小泥巴的胳膊。他的手指很凉,触碰到小泥巴伤口周围的皮肤时,小泥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他动作一顿,随即放轻了力度,指尖轻轻拂过伤口边缘,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:“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