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想起在和苏梦瑶“恋爱”的那一年半里，她时常会有意无意地向我哭穷。
今天说妈妈生病了需要医药费。
明天说弟弟上学需要交学费。
后天又说远房亲戚出了车祸需要“捐款”救助。
我当时爱她心切，前前后后也给她转了不下三四万。
现在想来，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困难，而是她们对我进行的一次次服从性测试和经济能力评估。
当她们确认我已经被彻底洗脑，并且榨干了我所有的积蓄之后，就上演了这出“诈死”的大戏，完成了最后的收割。
愤怒和耻辱，像两条毒蛇，啃噬着我的内心。
我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待下去。
我必须主动出击。
“肖然，帮我个忙。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的IP地址，眼神里燃起了火焰。
“帮我锁定她们最近活动最频繁的城市。”
肖然敲击了几下键盘，很快给出了答案。
“C市。一个南方的三线小城。她们最近百分之八十的IP地址，都指向那里。”
“好。”
我站起身，从衣柜里拖出积了灰的行李箱。
“你去干嘛？”肖然紧张地问。
“去C市。”我一边收拾着简单的行李，一边头也不回地说，“我要去把她们揪出来。”
“你疯了！你一个人去？那是个诈骗团伙！你这是羊入虎口！”
“我已经当过一次羊了。”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，转过身，看着肖然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，“这一次，我要当猎人。”
肖然看着我眼睛里那股不容置喙的决绝，沉默了。
她知道，她劝不住我。
最终，她叹了口气，拿出手机。
“我帮你订最早一班去C市的票。酒店也帮你订好，订在市中心安保好一点的。到了之后，随时保持联系，有任何不对劲，立刻报警，然后跑！听到没有！”
我点了点头。
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，我望着远方城市的万家灯火，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黑暗。
晚风吹过，我的身体因为压抑不住的肾上腺素而微微颤抖。
苏梦瑶，林嘉雨……
我来了。
这场由你们开始的游戏，该由我来结束了。
05
抵达C市的时候，是凌晨四点。
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之中，空气里弥漫着南方特有的潮湿和微凉。
我没有去肖然帮我预订的星级酒店，而是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了下来。
我不能暴露我的行踪。
从现在开始，我必须把自己隐藏在暗处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开始了艰苦的排查工作。
肖然在千里之外，远程为我提供技术支持。
我们把林嘉雨所有短视频的背景，都截图下来，逐一分析。
终于，在一张她对着镜头吃冰淇淋的照片背景里，我们发现了一栋建筑的影子——那是一栋顶端有着独特钟楼的欧式建筑。
通过地图软件的街景模式，我们很快锁定了钟楼的位置。
那是C市老城区的一片商业步行街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换上了一身最普通的工装外套，戴上了一顶能遮住大半张脸的渔夫帽和口罩，来到了那片区域。
我像一个幽灵一样，在步行街上来回游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