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体前倾，手肘撑在膝盖上，目光锐利：“苏晚意，我们做个交易。”
“什么交易？”
“信息共享。”他说，“你靠近顾辰和林薇薇，更容易察觉‘剧情’的细微变动。我在商场，能感觉到‘光环’对规则的扭曲。我们交换情报，找出这个世界的漏洞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？”傅沉渊靠回沙发背，“看看能不能把这个bug修复掉。或者，至少，别让它把我们当燃料烧了。”
他说的很平静，但话里的意思却惊心动魄。他在提议对抗这个世界既定的规则。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？”我问，“你可能只是利用我，对付顾辰。”
傅沉渊笑了，这次是真的笑，但眼睛里没有温度。“对付顾辰？他配吗？如果没有那个光环，他早就死了十次了。我的目标不是他，是那个光环本身。是让我们都变成提线木偶的东西。”
他站起来，走到我面前，伸出手：“临时同盟。在找出真相之前，互不背叛。如何？”
我看着他的手。骨节分明，很有力量。这是一双属于反派的手。在原来的故事里，这双手会把苏家推入绝境。
但现在，故事好像从泼酒那一刻起，就拐弯了。
我也站起来，没有握他的手。“口头约定就行。怎么联系？”
傅沉渊收回手，并不介意。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非常薄的，类似电子墨水屏的卡片，递给我。“用这个。单向加密频道。按下按钮，说话，我能收到。我联系你，它会震动。别用普通通讯设备，不安全。”
我接过卡片。触感冰凉，表面光滑，没有任何标识。
“它叫什么？”
“没名字。”傅沉渊说，“你随便叫。”
我把它握在手心。“就叫【提示器】吧。”提示我，别再走回那条死路。
傅沉渊不置可否。“宴会还没结束，苏大小姐。该回去继续你的戏份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走向门口。手握住门把时，我停下，没有回头。
“傅沉渊。”
“嗯？”
“如果刚才，我把酒泼向了林薇薇……”
“那我们的对话就不会发生。”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“你会继续沿着剧本，走向你看到的那个终点。而我，会继续观察，等待下一个可能出现的‘异常点’。”
我拧开门把，走了出去。走廊的光线比休息室里亮，有些刺眼。我能听到宴会厅隐约传来的音乐声。
【提示器】紧紧贴在我的掌心，像一块冰，也像一块烙铁。
3 伪装下的刀锋
音乐再次灌满耳朵，灯光晃眼。我重新走进宴会厅，脸上挂起苏晚意该有的表情——一点委屈，一点不甘，还有强装出来的镇定。
顾辰立刻看到了我，他摆脱了几个围着他的人，大步走过来，抓住我的手腕。力道不小。
“苏晚意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？”他压低声音，带着怒气，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让薇薇多难堪？也让傅沉渊看了笑话！”
我挣脱他的手，揉了揉发红的手腕。“难堪？我只是手滑了。倒是你，顾辰，你这么紧张林薇薇，怎么不干脆去她身边站着？”
“你！”顾辰眼神一沉，“晚意，我以为你只是任性，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理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