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老师，是不是赵鹏他举报的。”
我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“好了好了！”李老师提高了音量，显得有些不耐烦，“林浩，你要理解学校的难处。这件事既然有争议，为了公平起见，暂时把你的名字从名单上拿下来，也是按规定办事。你再等等，看后面有没有递补的机会吧。”
“按规定办事？”血一下子涌上我的头顶，“哪条规定是靠毫无根据的传言就取消资格的？我的材料白纸黑字都在这里！”
李老师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林浩！你怎么说话呢？这是学校的决定！你要服从大局！再说下去，就是态度问题了！”
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警告，那意思很明显：再纠缠，可能连“等待递补”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我看着李老师那副急于搪塞我、只想尽快平息事态的表情，我知道，再争辩下去毫无意义。
我死死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然后一点点松开。我低下头，不再看他们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好的，李老师，我知道了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我以为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。
却没想到，第二天第三节课间，赵鹏带着教导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。
“就是他！”
赵鹏指着我，声音洪亮得整个楼层都能听见，“我爸爸送给我的劳力士手表不见了，昨天只有他碰过我的书包！”
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我身上，那些眼神中有怀疑，有惊讶，也有幸灾乐祸。
我愣住了，完全没料到赵鹏会用这种方式报复。那块我连见都没见过的劳力士手表，成了他陷害我的完美工具。
“林浩同学，请跟我们到办公室一趟。”
教导主任的脸色很严肃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，我被带出了教室。经过赵鹏身边时，他脸上阴笑一声，低声说：“我说过，这事还没完呢，助学金只是小教训而已。”
那一刻，我知道，我投出的那封信，可能已经太迟了。
我被带出教室时，回头看了一眼。苏小柔站了起来，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，但在赵鹏阴冷的目光下又坐了回去。
其他同学大多低头回避我的视线，像一群受惊的麻雀。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阳光，意外地刺眼。
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有一股陈旧的纸张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。墙上挂满了奖状和锦旗，其中最新最大的一面是“热心教育事业”——捐赠者正是赵天雄，赵鹏的父亲。
“林浩，我们接到赵鹏同学的求助，他价值二十万的劳力士手表不见了。”
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睛不敢直视我，“据他说，昨天体育课期间，只有你因为脚伤留在教室。”
我左脚踝确实还缠着绷带。那是三天前体育课踢球时扭伤的，赵鹏的“不小心”一绊。
“我没有碰过他的东西。”我说。声音比想象中平静。
“但是有同学看到你在赵鹏的座位附近徘徊。”
教导主任拿出一张纸，上面有几行字，“这是证词。”
我瞥了一眼，所谓的证词只有寥寥数语，没有署名。荒谬得让我想笑，却笑不出来。
“我可以看看具体内容吗？”
教导主任迅速把纸收回抽屉：“这个不方便。林浩，我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，但这不是偷窃的理由。如果你现在交出手表，学校可以考虑从轻处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