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母哭着跪地，指责妻子不孝。
“你弟弟结婚没房，你必须把这套婚房腾出来！”
岳母她作势要跳楼，全家人都吓得不敢动。
我以为妻子会像往常一样，再次妥协。
谁知妻子面无表情，一把拽住岳母胳膊。
她把岳母拖到阳台边，冷冷地说：“跳吧，全家都在这儿看着你跳！”
我看着岳母煞白的脸，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快感。
01
客厅里的空气凝滞得像一块冰冷的铁。
岳母李桂花的哭嚎声尖锐地刮着我的耳膜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，钉进我和妻子林妍结婚三年来每一个忍气吞声的日子里。
“林妍！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！”
“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，现在你弟弟要结婚了，你连套房子都不肯让出来！”
“你是要逼死我啊！”
她瘫坐在地上，双手捶打着光洁的地板，昂贵的羊毛地毯被她弄得一团糟。
她枯瘦的手指着窗户的方向，声音凄厉。
“你要是不答应，我就从这儿跳下去！让街坊四邻都看看，你是怎么把你亲妈逼死的！”
我站在一旁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又是这样。
熟悉的剧本，熟悉的台词，熟悉的道德绑架。
我的岳父，那个一辈子唯唯诺诺的男人，此刻也挺起了腰杆，站在李桂花身边，像个忠诚的卫兵，对着我们怒目而视。
“林妍，你妈说得对！你弟弟是咱家唯一的根，他的婚事就是天大的事！你当姐姐的，就该帮他！”
而那个所谓的“根”，我的小舅子林栋，正缩在沙发角落里，低头玩着手机，仿佛这场闹剧与他无关。
他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，似乎嫌他妈的表演不够快，耽误了他打游戏。
这个26岁的成年巨婴，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。
我看向我的妻子，林妍。
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，背对着窗外的阳光，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。
她的脸色是一种毫无血色的白，长长的睫毛垂着，看不清眼里的情绪。
结婚三年，我见过她无数次在这样的场景里妥协。
她会红着眼眶，咬着嘴唇，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：“妈，你别这样，我给……”
然后，我们的小家就会被撕开一道口子，钱、物，甚至我们的安宁，都会被源源不断地吸走。
我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，准备迎接又一次的屈辱。
我甚至已经想好了，等他们走后，我要怎么安慰林妍。
告诉她没关系，我们再努力赚钱。
告诉她，我不在乎。
可我真的不在乎吗？
我恨。
我恨他们的贪得无厌，恨林栋的心安理得，更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就在我以为林妍即将崩溃妥协的那个瞬间，她动了。
没有眼泪，没有争吵。
她只是抬起眼，那双一向温柔的眸子里，此刻是一片死寂的荒原。
她一步一步，走向瘫在地上的李桂花。
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发出清脆又冷酷的声响。
“妈，你想跳楼？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，瞬间划破了李桂花声嘶力竭的哭嚎。
李桂花愣住了，显然没料到女儿会是这个反应。
岳父和林栋也停止了帮腔，诧异地看着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