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顾琛的那句“划算”。
是啊，我对他来说，就是一件刚刚展现出价值的“商品”。今天他可以为了“划算”，把我捧上云端。明天，一旦我失去了利用价值，或者让他觉得“不划算”了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踩进泥里。
就像上一世，他对付我父亲那样。
我绝不能重蹈覆覆。
酒会结束，顾琛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。
“你住哪？”顾琛问。
我报了个地址。那是我用原主身上仅有的一点钱，租的一个破旧老小区的单间。
顾琛皱了皱眉，似乎对那个地名很不满意。
“上车，我送你。”他说。
我本想拒绝，但对上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，还是默默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。
车里很安静。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，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。
顾琛今天虽然替我出头，但也彻底暴露了我这个“棋子”的价值。赵启明肯定会对我不利，而顾琛，也会把我看得更紧。
我的处境，其实更危险了。
“林衍。”顾琛突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我回过神。
“那二十亿的奖励，你真的不-要？”他问。
“不要。”我回答得很干脆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不缺钱。”我撒了个谎。实际上，我穷得叮当响。
顾琛沉默了一会，忽然笑了。
“也是。”他说，“能把二十亿不当回事的人，确实不该住在那种破地方。”
我心里一惊。
“明天搬家。”他用命令的语气说，“搬到‘御景园’去。”
御景园！
那是本市最顶级的豪宅区之一，一套公寓的价格，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。
“顾总，这太贵重了，我不能……”
“这不是给你的奖励。”顾琛打断我，“是我给你这个‘特级助理’的配-备。我不想每天早上，我的助理身上都带着隔夜的泡面味来见我。”
他的话很难听，但我知道，我不能拒绝。
这是他控制我的另一种方式。
用金钱和物质，把我牢牢地绑在他的战车上。
我闭上眼，心里一片冰冷。
顾琛，你尽管给。你今天给我的一切，总有一天，我会连本带利地，让你吐出来。
6
第二天，我搬进了御景“园”。
房子大得惊人，装修奢华得像皇宫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夜景。
我却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进了黄金牢笼的鸟。
顾琛的控制欲，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。
他不仅给我配了房子，还配了车，甚至连我每天穿的衣服，都有专门的造型师送到家里。
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，摇身一变，成了人人艳羡的“顾总红人”。
公司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
从前的不屑和鄙夷，变成了现在的巴结和讨好。
每天都有人变着法地给我送东西，约我吃饭。
我全都拒绝了。
我知道，这些人都是墙头草。他们今天能捧着我，明天就能踩死我。
唯一不变的，是李哲。
他看我的眼神，依旧带着审视和戒备。
他大概把我当成了那种靠旁门左道上位的“宠臣”，打心底里瞧不起我。
我不在乎。
我所有的精力，都放在了我的复仇计划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