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了摇头，一副惋惜的样子。
我的拳头，瞬间攥紧了。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。
他在羞辱我，也在羞辱我死去的父亲！
我猛地抬起头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就在我即将失控的前一秒，一只手，轻轻地按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是顾琛。
他的手很稳，掌心温热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，瞬间将我即将爆发的情绪压了下去。
他看着赵启明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赵董，我的人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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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启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他大概没想到，顾琛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，当众给他没脸。
“顾总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我只是作为长辈，提点一下故人的孩子……”赵启明还想解释。
“故人？”顾琛打断他，声音冷了下来，“我怎么听说，林董出事后，赵董是第一个冲上去分食他产业的人？”
赵启明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“这……这都是谣言！顾总您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啊！”
“是不是谣言，赵董心里清楚。”顾琛收回按在我肩膀上的手，端起一杯香槟，轻轻晃了晃，“我这个人，护短。林衍现在是我的人，他的事，就是我的事。谁要是让他不痛快，就是让我不痛-快。”
他说完，看都没再看赵启明一眼，转身就走。
我愣了一下，立刻跟了上去。
走出几步后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赵启明还僵在原地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，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，都带上了几分玩味和疏离。
在今晚之前，他还是众人追捧的商界新贵。
但现在，只因为顾琛的一句话，他瞬间就成了被孤立的对象。
这就是顾琛的影响力。
他能让你一步登天，也能让你一夕之间，跌入谷底。
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明明是我的仇人，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，站出来维护我。
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
仅仅因为我帮他避免了二十亿的损失？还是像他说的，他这个人，护短？
我看不懂他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顾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。
我回过神，快走几步跟上他。
“在想您刚才为什么要帮我。”我实话实说。
顾琛停下脚步，转身看我。
会所走廊的灯光昏暗，打在他的侧脸上，让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我说过，你帮公司立了功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“可您也说过，赵董欠您一个人情。”我追问，“您这么做，不怕得罪他吗？”
“一个人情，换一个能给我带来二十亿收益的助理。”顾琛笑了，那笑容里带着商人的精明和一丝……愉悦，“这笔买卖，划算。”
原来，在他眼里，一切都只是交易。
我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、莫名的情绪，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对，他就是这样的人。冷酷，自私，一切以利益为先。
我怎么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幻想？
我垂下眼，掩去眼底的自嘲。
“谢谢顾总。”我用公式化的语气说。
顾琛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，他盯着我看了几秒，没再说什么，转身继续往前走。
酒会后半场，我一直心不在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