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，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。
他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，然后目光转向我。
那一刻，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鹰盯上的兔子。
李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。他大概想不明白，我一个新人，是怎么知道这个连他们整个项目团队都被蒙在鼓里的惊天秘密的。
“你，”顾琛终于开口了，“过来。”
我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他面前。
他靠在椅背上，仰头看着我，看了很久。
然后，他笑了。
那是一种带着欣赏、好奇，甚至是一丝……兴奋的笑容。
“林衍。”他叫我的名字，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一些，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我当然不能说我是重生的。
我只能继续我之前的谎言：“我那个亲戚……他参与过那片区域的早期勘探，知道一些内幕。”
“你那个亲戚叫什么名字？在哪个部门？”顾琛追问。
“他……”我卡住了，我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亲戚。
就在我以为谎言要被戳穿的时候，顾琛却摆了摆手。
“算了。”他说，“不重要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我身边，拍了拍我的肩膀。那力道不轻，让我感觉整个肩膀都麻了。
“你今天，帮公司避免了至少二十个亿的损失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，“说吧，想要什么奖励？”
我愣住了。
奖励？
我明明是想坑他，结果却变成了帮他？
这算什么？
“我……我什么都不要。”我下意识地回答。
“哦？”顾琛似乎对我的答案很感兴趣，“二十亿的人情，你就这么算了？”
他凑近我，压低声音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：“还是说，你想要的，根本就不是钱？”
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，带着温热的气息。
我浑身一僵，下意识地想后退，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他的手很烫，力气大得惊人。
“林衍，”他看着我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问，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他的问题，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。
我到底是谁？
我是从地狱爬回来向他索命的恶鬼。
可这句话，我不能说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迎上他的目光，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：“顾总，我就是林衍。一个想在您手下好好工作的普通职员。”
“普通职员？”顾琛冷笑一声，松开了我的手腕，但人没有退开，依旧保持着极具压迫感的距离，“普通的职员，能一眼看出我咖啡里的配方？能提前预知一个价值二十亿的骗局？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玩味起来：“林衍，你身上有很多秘密。不过没关系，我有很多时间，可以慢慢挖。”
他说完，转身走回办公桌，拿起内线电话。
“李哲，进来一下。”
李哲很快就进来了，手里还拿着那份触目惊心的调查报告。
“顾总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林衍升任我的特级助理，直接向我负责。薪水翻倍。”顾琛宣布道。
李哲的表情可以用“匪夷所思”来形容。
我更是当场石化。
特级助理？薪水翻倍？
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怎么把他弄死，结果他给我升职加薪了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