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！”周明轩皱起眉，“今天是您的寿宴，别说这些。”
“我不说？我再不说，有些人就要骑到我头上来了！”赵桂芬越说越激动，指着我的鼻子，“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非要嫁进我们周家，明轩能找不着更好的？你看看你，工作工作不好，家境家境不行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，我都替明轩觉得丢人！”
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，有同情，有嘲讽，还有幸灾乐祸。李娜嘴角噙着笑，假装劝道：“妈，您消消气，林薇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？”我猛地站起来，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。三年了，我忍了三年。她嫌我出身农村，嫌我挣钱少，嫌我不会来事，我都忍了。可她不能这么当众羞辱我，更不能扯上我妈！
“妈，您说我可以，但不能说我妈。”我的声音有点抖，却异常清晰，“我工作是不好，一个月三千五，但我没花过周家一分钱，我妈的药钱，也是我自己攒的。我是没给您买过翡翠镯子，但这三年，您的洗衣做饭，哪样不是我伺候？您半夜腿疼，是谁起来给您揉腿？您说我肚子没动静，可周明轩陪我去做过几次检查？”
周明轩的脸瞬间涨红，想说什么，却被我瞪了回去。
“还有，”我看着赵桂芬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您别总在我面前哭穷。您床底下那个带锁的红木箱子，里面装着什么，您自己清楚。”
赵桂芬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，眼神慌乱地闪烁：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！我箱子里就是些旧衣服！”
“是吗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那上个月十五号，您偷偷去银行取了五万块，是给谁了？还有去年冬天，您给周明辉的那张十万块的卡，又是从哪儿来的？”
这些事，是我前几天整理房间时，无意中在她的旧账本上看到的。当时我还不敢相信，赵桂芬竟然藏了这么多私房钱，一边对我哭穷，一边偷偷补贴大儿子。
“你……你偷看我账本？”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门口，“你给我滚！我没你这样的儿媳！”
“滚就滚。”我拿起自己的包，看都没看周明轩一眼，“这日子，我早就过够了。”
走出酒店，秋风一吹，我才发现自己在发抖。不是冷的，是气的，也是松了口气的。三年的委屈，像积压在心底的洪水，终于在这一刻决堤。
手机响了，是周明轩打来的。我直接挂了，然后拉黑。接着，他又发来微信：“林薇，你太不懂事了！快回来给妈道歉！”
我看着信息，突然觉得很可笑。三年来，他永远都是这句话：“你懂事点”“你让着点妈”。他从来没问过我累不累，委屈不委屈。
我删了他的微信，把手机揣进兜里，抬头看了看天。晚霞红得像火，映着远处的高楼，竟有种说不出的自由。
我没有回家，而是去了超市。明天还要上班，我得把今天的假给补回来。换工作服的时候，同事张姐看出我不对劲，小声问：“薇薇，怎么了？跟婆婆吵架了？”
我点了点头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张姐递给我一张纸巾：“别哭了，不值得。你这么好的姑娘，她不珍惜是她的损失。对了，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会计培训班，你还去不去？我帮你报上名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