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，双腿一软，瘫倒在地。
我看着那堆废铁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傻子。
你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傻子。
你以为把我推开，我就安全了吗？
你以为你一个人扛下所有，就是对我好吗？
祁硯，你知不知道，没有你，我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。
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，一只温暖的大手，忽然轻轻地放在了我的头顶。
那个熟悉的、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怀抱，将我从背后拥住。
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，在我耳边响起。
“哭什么，我还没死呢。”
我浑身一僵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我缓缓地，缓缓地转过头。
看见了那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脸。
祁硯就站在我身后，完好无损。
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，头发有些凌乱，脸上还有些擦伤和灰尘，看起来有些狼狈，但那双眼睛，却亮得惊人。
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，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“你……”我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不是……
那辆车……
祁硯叹了口气，把我从地上拉起来，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“车是我的，但开车的人不是我。”他低声解释道，“张弛给我打电话的时候，我就觉得不对劲。我把车借给了我的一个保镖，让他替我开几圈，制造我还在赛车场的假象。”
“我赌他们会动手。”
“我赌对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但我却听出了一丝后怕。
我把脸埋在他怀里，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和体温，放声大哭。
所有的恐惧、委屈、思念，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
祁硯抱着我，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我的后背，任由我的眼泪打湿他的衣服。
“对不起，未未。”他吻了吻我的发顶，“对不起，吓到你了。”
我哭了好久，直到力气耗尽，才渐渐停了下来。
我抬起头，红着眼睛看他，“王八蛋！你知不知道我刚才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用拇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，“我都知道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专注而深情，“所以，我不能再把你推开了。”
“未-未，”他一字一顿，郑重地叫着我的名字，“我们联手吧。”
远处，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。
我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一切都将不同了。
这场危险的游戏，我不再是旁观者。
我抬起手，擦了擦自己左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。
那是小时候，为了救从树上掉下来的祁硯，被树枝划伤的。
从那时起，我就告诉自己，我永远都会保护他。
05
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回到祁硯在市中心的私人公寓，他递给我一杯热水，坐在我对面。
公寓的装修是他一贯的风格，黑白灰的冷色调，空旷而压抑。
一年前，我还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看各种暖色系的家居，想把这里装点得更有“家”的感觉。
现在，这里的一切都提醒着我，我们之间错过了一整年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我捧着水杯，暖意从手心传来，驱散了些许寒意，“祁盛，周鸣，还有……周阿姨。”
当我提到最后一个名字时，祁硯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