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直接拿出病历,那太具攻击性。
我只是坐在她身边,看着她在叠衣服,用一种非常疲惫和悲伤的语气,喃喃自语:“佳佳,我这几天,老是做噩梦。”
李佳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,没有看我。
“我梦见……一个好小好小的孩子,浑身是血地哭,他说他冷……”我看着她的侧脸,声音里带着哽咽,“然后我就看到,一碗黑乎乎的药……是我,是我端给你的……”
我描述的,是我根据线索和日记,自己虚构出来的场景。
但李佳的身体,却猛地颤抖起来。
她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。
她缓缓地转过头,看着我,眼睛里蓄满了泪水。那是她积压了五年的,最深的伤痛。
“我问你,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,无比真诚,“当年,除了我逼你吃的那些凉菜,你还……还吃过什么别的不对劲的东西吗?比如,别人送来的,打着‘为你好’旗号的……补品?”
“补品”两个字,我咬得特别重。
李佳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她想起了什么。
她的嘴唇哆嗦着,看着我,眼神里除了恨,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疑惑和动摇。
我没有逼她。
我只是站起身,拍了拍她的肩膀,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、温柔而坚定的语气说:“佳佳,有些事,或许是我真的做错了。但有些事,我也可能……是被人当枪使了。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,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,去重新了解一下当年的真相吗?”
说完,我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,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