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昭夕不知道他要谈什么，但还是听话地去客厅吃了药，又倒了杯水，才重新回到书房。
沈言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：「坐。」
王昭夕坐下，双手放在膝盖上，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。
沈言迟关掉电脑，身体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，目光锐利地看着她。
「王昭夕，你为什么要辞职？」
11.
「我不想在你手下工作。」王昭夕垂下眼，避开他的视线。
这是一个很直接，也很伤人的理由。
沈言迟的眼神冷了几分：「就因为这个？」
「不然呢？」王昭夕抬起头，自嘲地笑了笑，「沈总，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。我不想因为我们过去的关系，影响到工作。更不想……再接受你的羞辱。」
「羞辱？」沈言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，「王总监，当初是谁一声不吭地甩了我？是谁说我给不了你未来？现在跟我谈羞辱，你不觉得可笑吗？」
他的每一个字，都像刀子，狠狠地扎在王昭夕的心上。
她的脸色又白了一分，放在膝盖上的手，不自觉地攥紧了。
「是，当初是我不对。我跟你道歉。」她深吸一口气，声音有些发颤，「沈总，过去的事，就让它过去吧。我们以后，还是不要再见了。」
「不要再见？」沈言迟重复着这四个字，忽然站了起来。
他一步步走到王昭夕面前，巨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。
「王昭夕，你凭什么觉得，你想开始就开始，想结束就结束？」
他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抬起头，与他对视。
「五年前你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，五年后我回来了，你又想躲？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？」
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，和不容抗拒的强势。
王昭夕被迫看着他，看着他眼睛里翻涌的怒火和……痛苦。
她的心，莫名地刺痛了一下。
「那你想怎么样？」她艰难地开口。
「我想怎么样？」沈言迟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，「我要你回到我身边。」
王昭夕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「不可能！」她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。
「不可能？」沈言迟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，「王昭夕，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。星辉现在什么情况，你比我清楚。没有我的投资，它撑不过三个月。」
「你是在威胁我？」
「你可以这么理解。」他凑近她，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，「回到我身边，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，甚至可以把星辉送给你。否则……我不介意亲手毁了你最看重的东西。」
王昭夕浑身发冷，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，只觉得一阵阵的恐惧。
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言迟了。
那个会温柔地给她画画，会在下雨天背着她蹚过积水，会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她的少年，已经死了。
死在了五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下午。
12.
「我答应你。」
良久的沉默后，王昭夕听见自己这么说。
声音平静得不像她自己。
沈言迟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妥协，愣了一下，才松开手。
王昭夕的下巴上，已经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红痕。
「想通了？」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