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后台那个鲜红的「-14444」人气值，笑了。
当初求着我给你们引流的时候，怎么不说我数据难看？
现在把肉都吃完了，骨头都啃干净了，开始嫌弃我这锅汤油腻了？
好。
真的很好。
我没有回复任何消息，也没有看那些扎眼的评论。
我穿上外套，走出了这个我为他们打造的、价值千万的豪华直播基地。
外面阳光正好，我却觉得浑身冰冷。
我没有回家，而是打车去了城西。
那里有一条老街，卖的都是些……不太一样的东西。
最终，我在一家挂着「白事铺」招牌的店门口停下。
店里很昏暗，飘着一股纸钱和香烛混合的奇异味道。
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，靠在躺椅上打盹。
我走进去，直接开口：「老板，要四个纸人，做得最精致的那种。」
老板睁开眼，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：「小伙子，买这个做什么？」
我扯出一个笑，森然而冰冷：「给他们开个直播账号。」
我要让那四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看看。
我卫风，能把你们从泥潭里捧上天。
也一样能，带四个纸人，把你们从流量的王座上，活生生踹下去！
2.
老板手艺很好，纸人做得栩栩如生。
两个男相，两个女相。眉眼精致，就是脸上没什么血色，透着一股诡异的僵硬。
我给他们付了钱，叫了辆货拉拉，把这四个「新员工」拉回了我那许久没住过的老破小公寓。
房子不大，但做直播间足够了。
我把四个纸人并排靠墙放好，然后拿出手机，注册了四个新的直播账号。
我没用什么复杂的名字。
就叫：清霜、赤炎、墨言、惊蛰。
听起来，比林菲菲、张扬那些艺名，要有格调得多。
账号注册完毕，我修改了我的直播间标题——「风启工作室，今晚九点，新人首播。」
消息一出，我的黑粉和那四个白眼狼的粉丝们，闻着味就来了。
「噗，还新人？卫风是疯了吗？谁会签他这个数据黑洞啊？」
「我赌一包辣条，所谓的新人就是卫风自己男扮女装，想最后博一波眼球。」
「楼上的别侮辱我们家菲菲！那个废物也配？」
「坐等九点看笑话，我已经录屏准备好了。」
我没理会这些弹幕，只是默默地调试着设备。
晚上八点五十五，我看着屏幕上已经涌入的几千名观众，他们都是来看我笑话的。
林菲菲甚至还开了个小号，在我的直播间里刷了个价值一块钱的「棒棒糖」礼物，留言道：「风哥，加油哦，我们都会支持你的。」
虚伪得令人作呕。
我面无表情地将她禁言。
九点整，我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开播键。
镜头亮起，首先映入观众眼帘的，不是我，而是并排坐着的四个纸扎人。
清霜、赤炎、墨言、惊蛰。
在直播间惨白的灯光下，他们脸上那描画出来的微笑，显得格外渗人。
直播间瞬间炸了。
「卧槽！！！！！！」
「我他妈的，这是什么阴间直播？！」
「救命，我以为是整活，没想到是真活啊！」
「主播你没事吧？大晚上播这个？我人要没了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