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辱和剧痛在我心底交织，丹田处的灵气突然不受控制地暴动起来——我知道，这是长期压抑和修为低微导致的灵力紊乱，一旦自爆，我必死无疑。
危急关头，胸口的玉佩突然涌出一股清凉的气息，顺着我的经脉流到丹田，像一只温柔的手，强行稳住了溃散的灵力。与此同时，我体内深处，一股沉睡了十几年的、带着混沌气息的力量被死亡危机触动，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——那股力量很暖，像初春的阳光，悄悄裹住了快要崩断的经脉。
就是这一丝悸动，让我勉强压下了自爆的冲动。我猛地咳出一口鲜血，眼前一黑，昏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，我发现自己躺在居所的床上，而洛无涯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。他没穿平日里的墨色法袍，只着一件素白的内衬，手里拿着一个莹白的瓷瓶，正蹙眉准备喂我服下灵丹。
“逞强。”他的语气依旧冰冷，却没了往日的锋利，指尖捏着一粒灵丹递到我唇边，动作很稳，连指尖都没抖一下，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丹药入口即化，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去，刚好护住快要崩断的经脉。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——他的睫毛很长，垂着眼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，鼻梁高挺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，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，可我却莫名觉得，他此刻的眼神没那么冷了。
“师尊……弟子真的是天生绝脉吗？”我鼓足勇气，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，问出了憋在心里十年的问题。
他喂药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，指尖的灵丹差点掉下来。但也只是一瞬，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，把丹药送进我嘴里，声音没什么起伏：“宗门秘法判定之事，岂会有误。勿要多想，安心养伤。”说完，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内衬的衣角，转身走出了房间，背影依旧孤绝，没有丝毫留恋。
可那刹那的停顿，却没逃过我十年里对他的刻骨观察。他在瞒我，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。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我心底悄悄滋生——或许，他并非如表面那般冷漠。
4.
不久后，灵霄宗举办百年庆典，各峰弟子齐聚一堂，在主峰的广场上饮酒赏月。席间，有个平时就看我不顺眼的外门弟子，故意给我递了一杯加了合欢散的酒。我没防备，以为只是普通的果酒，一饮而尽。
很快，药力就发作了。浑身燥热难耐，神识也开始迷乱，连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。我强撑着想要站起来，却差点摔倒——就在这时，洛无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，他皱着眉，没说话，直接打横抱起我，快步离开了喧闹的广场，带回了问剑峰我的居所。
他坐在床边，指尖凝聚起淡青色的灵力，轻轻按在我的眉心——那是他修炼的无情道灵力，本该是冰冷的，可落在我眉心时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。他用灵力帮我逼毒，我的气息和他的灵力交织在一起，或许是因为药力的作用，或许是他的无情道功法与我的体质相冲，又或许是胸口玉佩的隐隐共鸣，竟在我们之间种下了同命蛊的雏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