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早晨，我的工位上多了盒创可贴。粉色的，印着卡通猫咪图案。徐特助端着咖啡晃过来："行政部新采购的？"
"嗯。"我把盒子塞进抽屉，指尖碰到里面防滑鞋垫的包装角。抬头时，陆信武正经过走廊，西装裤脚沾着水渍——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。
午休时林副总群发邮件：【今晚七点粤海轩团建，全员出席】。附件名单上，我的名字和陆信武中间只隔着个徐特助。老狐狸在茶水间堵住我："小周啊，听说你上次提案..."
"我改！"我差点把枸杞茶泼出来，"今晚就改完。"
"急什么。"他笑眯眯往我保温杯里扔了颗红枣，"陆总特意交代给你留靠窗位。"
粤海轩的包厢空调开得比会议室还猛。我搓着手臂坐下时，陆信武正在训市场部新人。他骂人的声音像冰刀刮玻璃，心里却在数我面前的果汁杯："第三杯橙汁...糖分超标了笨蛋。"
服务员上菜时我故意碰倒筷子。弯腰去捡，指尖擦过陆信武的手背。他的心跳声突然盖过包厢嘈杂："回握会被当变态...不回应会不会显得冷漠..."
"陆总尝尝这个。"林副总突然转桌，帝王蟹精准停在我面前，"小周上次说想吃海鲜。"
陆信武的筷子啪地打在我筷尖上："她过敏。"说完才意识到失态，耳根红得像虾壳。徐特助在对面疯狂敲手机，估计又在更新《异常行为记录》。
"喝点热的。"陆信武推来茶杯，脑内弹幕疯狂滚动："手这么凉...暖手宝又没充电？周三该提醒行政部换批新的..."我低头抿茶，发现杯沿有圈淡淡的口红印——和他办公室里那个马克杯位置一模一样。
甜点上桌时我已经听不见别人说话。陆信武的心声像坏掉的收音机，不断循环："肩膀有头发...想帮她撩...不行...扣奖金警告..."我假装整理头发，故意把发丝甩到他西装袖口。
"晚上降温。"散场时陆信武突然把外套罩在我肩上。同一秒，他心里的声音和说出口的话完全重合，连气音都分毫不差。我愣在原地，听见他脑内突然死机般的静默。
徐特助举着手机窜过来："陆总，林副总问..."
"滚。"陆信武这次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。他盯着我肩上快滑落的外套，内心挣扎肉眼可见："扶一下算不算职场性骚扰？"
林副总在马路对面按喇叭："顺路的我捎回去啊！"他特意降下车窗，让冷风直接灌进我后颈。陆信武的手终于落下来，隔着外套虚扶在我肩头："她坐我的车。"
停车场感应灯应声亮起。我数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，突然听见句带着颤音的心声："三年零四个月...第一次送她回家。"
车钥匙在他掌心叮当响。我摸到外套口袋里硬硬的小盒子——是盒草莓味护手霜，生产日期是上周三。
第4章
林副总的项目书砸在桌上时，我正偷偷涂草莓护手霜。陆信武的车载香氛味还缠在我外套上，混着甜腻果香直冲脑门。
"新项目。"老狐狸敲敲白板，"陆总负责技术端，小周跟进创意。"他故意把文件夹往我们中间推，"今晚出初稿。"
徐特助在会议桌下踢我脚尖。抬头就看见白板角落的小字：加班餐订的双人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