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有男朋友肯定会跟我说的。”
“你不知道，这孩子心思藏得很深，唯独对我敞开心扉。”
说起我的事，奶奶嘴角都噙着浅淡的笑意。
却没看到张若即神情的凝滞。
奶奶的声音像是晒过太阳的棉花，软乎乎的，
“不过，她这孩子确实有个心上人，但一直没告诉我。”
“只是说，等到二十二岁生日那天，就跟他表白。”
“今天就是若离生日，只是也不知道，她那个心上人到底是谁啊。”
奶奶的语速慢慢的。
说着说着。
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“她还说，明明知道大概率得不到，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。”
“可真看到他和别人并肩说笑时，又只能狼狈地转身，任由眼泪砸在冰凉的地面上。”
“连哭都不敢让那人听见。”
奶奶坐在老藤椅上，手里攥着一张有关于我的泛黄照片，声音开始变得像被水泡过般发哑：“丫头，奶奶这心里头，空落落的疼啊……”
“你在哪呢？”
“大冬天的，街上的流浪猫都知道往人家里跑，你怎么不来找奶奶啊？”
我望着奶奶垂泪。
很想温暖地抱住她。
为她拭去这一抹的悲伤。
可是我做不到。
我死了，死在了无人所知之处。
像一条迷失方向的流浪猫。
孙雪柔再不是东西。
至少她还有哥哥照顾。
有自己的、没人会赶她走的家。
但我生来就是什么也没有的。
就和现在一样。
张若即目光紧紧锁住手里的铜镜。
眼神里的怀疑和疑惑，像是一把尖锐的刀，说：“可是，她把野男人带回家做那种事，差点把雪柔吓得流产。”
“这是雪柔亲眼见到的，她怀了我的孩子，肯定不会骗我的。”
“而且，那个男人也亲口向我承认了。”
“这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奶奶自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缘由。
可忽然，就在两人这阵沉默之间。
一道光幕从张若即的眼前展开了。
和我眼前的场景一样。
但光幕里面是有关于我的记忆。
画面从我回家发现孙雪柔的秘密。
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开始。
到我给张若即打电话没打通。
惊慌又暗喜地想去找张若即。
再到我回到家。
发现被孙雪柔污蔑而结束。
这些记忆通过铜镜。
像是监控画面般。
从张若即的面前徐徐演绎。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？”
我无法解释这种神迹。
也无法解释。
为什么通过铜镜。
可以曝光出来我的记忆。
但张若即的脸色已经一瞬间变得黢黑。
“这些事……都是真的？”
他的声音低沉。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紧紧攥着手机。
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所以，”
“既然当时若离并没有在家，”
“那孙雪柔一个人，以及那个男人，当时两个人在家里做什么？”
……
“若即，你怎么了？”
奶奶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，又轻又碎，像风一吹就会散。
“没什么大事……”
张若即黑着脸说，“但有些事我得亲自问一问她。”
“行，那你快给若离打电话吧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