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
“对不起，大哥哥，你身上的小镜子刚刚被我撞掉了。”
小女孩伸出手。
她手中的青铜镜上烙着啼血鸳鸯。
“没关系，谢谢。”
张若即有些吃惊地接过去。
这正是我送给他的另一块镜子。
和我的这块是一对。
他当然能想起来这块镜子的来历。
甚至望着它。
能看到某些若有若无的画面似的。
他揉揉眼睛。
这块镜子像是能记录人的记忆。
让他看到了过去。
看烟花的时候。
孙雪柔心虚地主动和哥哥说了很多话。
但哥哥轻轻用手摩擦着铜镜。
有些心不在焉。
我望着张若即的脸颊。
猜到他肯定想起了我。
这对青铜镜是我五岁的时候捡的。
上面装饰着金纹。
大学里面有个老师看见后。
说要花五百万收购。
我没卖。
记得，在张若即十五岁生日的时候。
那时我心脏砰砰跳着跑到他房间。
先是在门框后探头。
见他正低头写作业。
于是便慌张地轻手轻脚把礼盒放在桌边。
刚要转身溜走。
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了。
“若离！”
他亲昵地喊着我的名字。
拿起礼盒晃了晃，笑问：“送给我的？”
我脸瞬间红到脖子根。
胡乱点头就想跑。
他牢牢地握住我一只手腕。
“等等，你紧张什么？”
触碰着这幅暧昧的情景。
我指尖滚烫。
一面害怕他看出来我的感情。
一面又害怕他体会不到我的心意。
很快，他拿出一件东西。
拍了拍我的头，疼惜地说：“怎么身体这么烫，感冒了？”
我不敢看他眼睛。
心说你这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也拿出一个礼盒。
礼盒上面系着他练了好久才学会的蝴蝶结。
他拿着站在房里。
眼神不敢看我。
只盯着我袖口的纹路说：“上次听你说缺一个梳子，我就……”
话没说完。
张若即，就被我接过礼盒时指尖的温度。
烫得抬不起眼。
那天，我没有感冒。
他其实知道。
可惜，烟花易冷。
彩云易散。
关系再好的两个人。
最终也容易曲终人散。
下着雪的夜里。
张若即把孙雪柔亲自送回家。
独自开车返回的时候。
我看见奶奶这时又打来电话。
哭声传了出来。
张若即紧张地问：“奶奶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若即，我刚刚梦见若离倒在雪地里了，在对着一个镜子跟我喊着她很冷。”
“她一遍遍地喊，也没人管她。”
“可心疼死我了！”
“你说若离是不是在给我托梦？”
老人声嘶力竭地喊道：“若即，算奶奶求求你了，你能不能快点去找找若离啊？”
05
张若即却不屑一顾。
“倒在雪地里？”
“镜子？”
“奶奶，你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，梦里面的事都是假的。”
“而且，张若离在外面有好几个男朋友，肯定冻不着。”
奶奶的声音坚定不移，“你胡说八道！”
“若离自从上了大学，每个星期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