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兑现承诺的时候到了。老铁们，礼物刷起来，我这就进去给你们看看，里面到底有什么。”
我向前迈出一步，脚踩在覆盖着菌丝的地面上，发出噗嗤一声。
脚下软软的。
「主播别进去了！」
「寻哥三思啊，我有点慌。」
「已打赏火箭，主播加油，等你出来！」
我看着那条“已打赏火箭”的弹幕，举起手机。
“感谢这位老铁的火箭。”
我把手机放回口袋，只留摄像头露在外面。
“不作死，怎么叫作死直播？”
我对着无人机的镜头挥挥手。
“出发。”
我踩着脚下海绵一样的菌毯，走进了菌主村。
一步。
两步。
身后的光线被村口的建筑彻底挡住。
手电筒的光柱成了唯一的光源。
我脚下“噗嗤”“噗嗤”的声响，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。
2 亡者打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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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 来自亡者的“打赏”
手电筒的光柱在前面晃动，扫过一栋栋轮廓扭曲的土坯房。
窗户是黑洞，门板歪斜。
脚下的菌毯越来越厚。
每一步都带出水分挤压的声音。
我停下脚步，光柱定在一座建筑上。
它比周围的民居要高，双层飞檐，门口有两个石墩。
一座祠堂。
我走到门前，手电筒照在朱漆剥落的大门上。
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，锁是开着的，虚掩着门。
我拿出手机，摄像头对准大门。
“兄弟们，看来我们找到正主了。”
弹幕刷新。
「祠堂？这地方一般都阴气重。」
「寻哥小心，别乱闯。」
「有啥好怕的，我就不信里面有鬼。」
我收起手机，伸手推开大门。
“嘎吱——”
门轴发出长长的呻吟，灰尘簌簌落下。
一股混合着腐烂木头与霉菌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我用手电筒向内照射。
祠堂正中是一个巨大的供桌，上面摆满了牌位。
从供桌到房梁，从墙壁到地面，到处都挂着灰色的蛛网。
光柱移动，落在那些牌位上。
每一个牌位，都被黑色的菌丝覆盖。
无数菌丝从牌位上生长出来，互相连接，最终汇聚在供桌正中央，那里供奉着一个最大的牌位。
那个牌位上的菌丝最粗，最密，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菌包。
无人机的补光灯自动亮起，照亮了祠堂的一角。
我走到供桌前，脚下踩断了一根落在地上的菌丝。
“啪。”
一声轻响。
我拿起手机，对准了那个最大的牌位。
“家人们，看到了吗？”
“全村人的牌位都在这儿了。”
“它们现在，好像连成了一体。”
手机屏幕上，弹幕飞速滚动。
「卧槽，好恶心！」
「这玩意儿是活的吧？」
「主播别碰！千万别碰！」
「已打赏跑车，主播快跑，我害怕！」
我看着那条打赏信息。
“感谢老铁的跑车。”
我的手指伸向屏幕，将无人机的镜头视角拉近，对准那个黑色的菌包。
“你们说，我要是摸一下，会怎么样？”
「别！」
「别作死！」
「主播你疯了！」
「摸一个我刷火箭！」
「摸！快摸！等不及了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