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天起,沈玉书就住在了李磐石家里。李磐石每天都会帮他打水洗衣服,做可口的饭菜。沈玉书则会给李磐石讲一些外面的事情,教她认字读书。李磐石听得津津有味,对沈玉书更加敬佩了。
而沈玉书,也在渐渐地观察着李磐石。他发现,李磐石虽然性子直,脑子一根筋,但心地善良,对人真诚,而且那力气大得简直不像话。他心里的算计越来越深,这个姑娘,或许能成为他最大的助力。
只是他不知道,这份算计,在日后的相处中,会渐渐变质。而李磐石那颗像磐石一样坚硬的心,也会因为这个腹黑装弱的秀才郎,泛起层层涟漪。
2 秀才的“小算计”
沈玉书住下的第七天,李家村就出了事。
村西头的张屠户,仗着自己有个在镇上当差的侄子,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,这天竟把主意打到了王婆家的鸡身上。王婆的芦花鸡下蛋勤,是她给小孙子补身体的指望,被张屠户一把抓住要宰了下酒,老人家急得坐在地上哭。
村里人敢怒不敢言,几个后生想上前阻拦,都被张屠户推搡得连连后退。“怎么?想跟老子动手?也不看看老子是谁!”张屠户撸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的横肉,唾沫星子喷了王婆一脸。
这一幕正巧被挑水回来的李磐石撞见。她把水桶往地上一放,“咚”的一声震得地面都颤了颤,大步流星冲过去,一把抓住张屠户的手腕。
“放开鸡。”李磐石的声音闷闷的,手上的力气却不含糊。张屠户只觉得手腕像被铁钳夹住,疼得龇牙咧嘴,手里的芦花鸡趁机扑腾着翅膀逃了出去。“你个傻丫头敢管老子的事?”张屠户另一只手挥拳就朝李磐石脸上打去。
围观的人都惊呼起来,沈玉书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人群边缘,脸色依旧苍白,只是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李磐石的背影,手指微微蜷缩。
就在拳头快要碰到李磐石脸颊时,她头一偏,反手抓住张屠户的胳膊,轻轻一拧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伴随着张屠户撕心裂肺的惨叫,他整个人都被按在了地上,脸贴着泥地,动弹不得。
“不准欺负人。”李磐石依旧是那副直愣愣的表情,手上的力气却没松。张屠户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,哪里还有半分嚣张的样子,连连求饶:“姑奶奶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!”
李磐石这才松开手,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。王婆连忙拉着她的手道谢,村里人也纷纷夸赞她勇敢,只有沈玉书走上前,轻轻握住她的手腕,眉头微蹙:“手没受伤吧?”
他的手指微凉,触碰到李磐石粗糙的皮肤时,她竟莫名红了脸,连忙抽回手:“我没事,他力气小,弄不伤我。”沈玉书看着她手腕上被张屠户抓出的红痕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嘴上却柔声说:“以后别这么冲动,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?”
李磐石愣愣地点点头,心里却觉得,沈玉书是关心她的。
这件事过后,张屠户再也不敢在村里作恶,李磐石“傻丫头”的名声渐渐被“大力侠女”取代。可赵氏却更愁了,女儿力气这么大,性子又直,以后谁敢娶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