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物……
赵昊临死前的话，像一根刺，扎进了林玄的心里。他站在原地，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，第一次完成任务并没有带来丝毫快感，反而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虚无。
风吹过山林，带来草木的清新气息，却吹不散那浓郁的血腥味，也吹不散林玄心头的阴霾。他弯腰，从赵昊腰间扯下一个储物袋，看也没看便收入怀中。然后，转身，默默离开了这片刚刚结束战斗的山林。
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，孤独而冰冷。清道夫的道路，注定铺满荆棘与血腥，而这条路，他才刚刚踏上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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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
接下来的数月，林玄如同一个幽灵，游走在玄荒界的边缘地带。他按照“天道”不断给出的标记，猎杀着一个又一个目标。
他在阴森的古墓中，解决了一个凭借“盗墓系统”疯狂窃取宗门祖辈陪葬功法、导致数个小门派传承断绝的穿越者。那穿越者临死前，还疯狂叫嚣着要成为“墓王之王”。
他在繁华的仙城赌坊里，找到了一个拥有“赌神系统”、出千敛财、逼得无数人家破人亡的宿主。那宿主在牌桌上风光无限，死时却像一条丧家之犬，苦苦哀求林玄放过他积累的财富。
他还曾潜入一个魔道小派，斩杀了一个被“入魔系统”诱惑、残害同门修炼邪功的弟子。那弟子死状凄惨，浑身魔气反噬，眼中却残留着一丝最初的迷茫与悔恨。
每一次猎杀，过程都大同小异。林玄的修为永远占据那微不足道却又决定生死的一线优势，让他总能以最小的代价结束战斗。他变得越来越熟练，手段也越来越冷酷高效。他很少再与目标交谈，往往是一击致命，然后收取战利品，冷漠离开。
他开始积累一些财富和资源，但内心却愈发空洞。那些被杀死的目标，他们或嚣张、或贪婪、或疯狂、或可悲，但临死前的眼神，似乎总在质问着他同一个问题：你和我，又有什么不同？
林玄试图用麻木来对抗这种侵蚀。他告诉自己，这些都是扰乱世界的“病毒”，清除他们是维持平衡的必要之恶。他是执法者，是清道夫，不需要感情。
这一日，他根据新的标记，来到了玄荒界南域一片宁静的山谷。标记显示，目标是一个名叫柳青青的穿越者，能力是“植物催生”，威胁等级被评定为“极低”。
与之前那些藏身于险地或闹市的目标不同，柳青青的居所很容易找到。山谷入口处，歪歪扭扭地立着一块木牌，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“青青田园，闲人免扰”，旁边还画了一朵可爱的小花。
沿着一条被精心修整过的小径走入山谷，眼前的景象让习惯了血腥与杀戮的林玄，不由得怔了一下。
山谷内灵气盎然，与世隔绝。一片片梯田错落有致，田里种植的并非普通庄稼，而是各种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灵植、草药。几只羽毛鲜艳的灵雀在田埂上跳跃啄食，见到生人也不害怕。一座简陋却干净的木屋坐落在山谷中央，屋前用篱笆围出一个小院，院里晾晒着药材，一只胖乎乎的花猫正趴在石磨上打盹。
这里没有修仙界的残酷竞争，没有阴谋诡计，只有一种近乎虚幻的宁静与祥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