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名片,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。
“江一,我……”我看着她,心里五味杂陈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。”
我们明明只是萍水相逢,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。
“都说了,让你以后多来消费。”她不在意地摆摆手,拿起车钥匙,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你自己待会儿,或者直接走都行。”
说完,她就一阵风似的出门了。
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,手里捏着那张名片,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空了。
这个叫江一的女人,像个谜。
冷漠,毒舌,却又在不经意间透出一点温柔。
我甩了甩头,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。当务之急,是处理好和沈子川的烂摊子。
我按照名片上的号码,拨通了那个律师的电话。
4.
事情的发展,比我想象的要棘手得多。
我的律师函刚发出去,沈家的反击就来了。
首先是我妈,她一个电话打过来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,操着一口纯正的山东方言:“你个死妮子,脑子叫驴踢了?!好好的日子不过,你闹什么离婚?沈家哪里对不住你了?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?我告诉你林晚,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子川的事,我腿给你打断!”
我气得差点心梗,“妈!你能不能讲点理?是他沈子川对不起我!”
“他怎么对不起你了?他打你了还是骂你了?人家子川要模样有模样,要钱有钱,对你又好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”
我总不能跟我妈说你女婿是个给吧?她那心脏,估计当场就得犯病。
我百口莫辩,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挂了电话。
紧接着,我的信用卡全被冻结了。
我名下那几套沈子川送的房子,也被以各种理由暂时查封。
我一夜之间,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,被打回了原型。
我窝在租来的小公寓里,吃着泡面,看着手机里银行卡余额那可怜的几位数,忍不住骂了一句:“操!”
沈子川这招釜底抽薪,玩得真他妈绝。
他是想逼我走投无路,然后乖乖回去求他。
做梦!
我林晚就算是去天桥底下贴膜,也绝不向他低头!
正当我对着泡面发狠的时候,门铃响了。
我以为是物业,没好气地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,竟然是我的婆婆,沈夫人。
她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,画着精致的妆容,身后跟着两个保镖,气场十足。
一看到我,她那保养得宜的脸上就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,捏着鼻子,用一口流利的嘛都嘛都的天津话说道:“哎哟喂,晚晚,你这是住的嘛地方啊?跟个鸽子笼似的,这味儿也太冲了。赶紧的,跟妈回家。”
她说着就要来拉我。
我侧身躲开,堵在门口,冷着脸说:“妈,您有什么事吗?”
“你这孩子,说的嘛话。”沈夫人瞪了我一眼,“子川都跟我说了,你俩就是小两口吵架,你赌气跑出来了。跟妈回家,啊,别在这儿受罪了。”
“吵架?”我笑了,“妈,您儿子干了什么好事,您不知道吗?”
沈夫人脸色一僵,随即又恢复了镇定,“年轻人,谁还没犯过错?子川知道错了,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。你就看在妈的面子上,原谅他这一回,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