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，下得更大了。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车窗上，织成一片模糊的水幕，将车外流光溢彩的霓虹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块。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湿滑的路面上，车内一片沉寂，只有雨声和引擎低沉的嗡鸣。
“苏总，周管家那边？”陈默的声音从前座传来，打破了沉默。
“按计划，静安医院天台。”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雨景，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过。周管家，苏家三十年的老仆，父亲苏振国最信任的心腹，也是当年那场阴谋最关键的目击者。他选择在静安医院——当年我被强行送入的“青山精神病院”的旧址，如今已被收购改建——的天台见面，地点本身就带着一种残酷的讽刺。
车子驶入静安医院的地下车库。电梯直达顶层，再步行一段安静的楼梯，推开沉重的防火门，带着湿冷水汽的风瞬间灌了进来。
天台空旷而寂静。雨水在水泥地上积起浅浅的水洼，倒映着城市灰蒙蒙的天空。周管家背对着我们，站在天台边缘的矮墙旁，撑着一把老式的黑色长柄伞，佝偻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萧索。听到脚步声，他缓缓转过身。
三年不见，他老了很多。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，贴在布满皱纹的额角。曾经挺皱纹的额角。曾经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着，脸上刻满了风霜和一种深重的疲惫。看到我，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起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