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薇脸上的得意和刻薄瞬间冻结，像一张骤然碎裂的面具，裂痕下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。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手包，指节泛白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？”她的声音尖利起来，带着色厉内荏的颤抖，“就凭你？一个从精神病院爬出来的……”
“薇薇！”顾承泽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起，他大步走过来，一把扣住林薇薇的手腕，力道之大让她痛呼了一声。他挡在她身前，高大的身躯形成一道压迫性的屏障，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我，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审视、警告，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惊疑。“苏晚，好久不见。看来你恢复得不错。”他的声音平稳，试图掌控局面，“不过，有些玩笑，开过了就不好笑了。”
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，唇角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，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永不融化的冰。“顾总，”我微微颔首，语气疏离得像在谈论天气，“是不是玩笑，明天……董事会见分晓，如何？”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身后脸色发白的林薇薇，“希望到时候，顾太太还能保持现在这份……优雅。”
不再理会他们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，我重新戴上墨镜，隔绝了所有探究的视线。转身，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，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叩击声，像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。陈默如同影子般无声地跟上，替我隔开那些试图靠近或窥探的人群。身后，是死一般的寂静，以及两道如芒在背、几乎要烧穿我脊梁的视线。
迈巴赫无声地滑入沉沉的雨夜，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霓虹被雨水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。车内一片寂静，只有雨刮器规律的刮擦声。
“苏总，”陈默沉稳的声音打破沉默，后视镜里映出他刚毅的侧脸，“林薇薇那边，尾巴已经露出来了。她名下的‘晨曦文化’工作室，最近三个月，通过虚构影视项目合同和虚高艺人片酬，分七次从顾氏集团文化发展基金里套走了至少八千万。资金流向很隐蔽，大部分进了海外几个空壳公司，最后都汇入了她在开曼群岛的私人账户。唐易刚把完整的资金链和伪造的合同扫描件发过来，铁证。”
唐易，那个在暗网深处游刃有余、视防火墙如无物的天才黑客，是我在华尔街地下世界捡到的另一把利刃。他的效率，从不让人失望。
我靠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，指尖在冰冷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划过，上面是唐易发来的加密文件包，里面是林薇薇贪婪的罪证，条理清晰，证据链完整得足以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。屏幕幽蓝的光映在我眼底，跳跃着冰冷的火焰。
“很好，跳跃着冰冷的火焰。
“很好。”我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，“通知沈清，让她准备好法律文件。明天顾氏董事会，我要这份‘惊喜’，准时出现在这份‘惊喜’，准时出现在每一位董事的邮箱和会议桌上。”沈清，我法学院同窗，如今是令对手闻风丧胆的金牌大状，她的诉讼状，字字如刀。
“明白。”陈默应道，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。
车子驶入市中心顶级公寓的地下车库。电梯无声上升，直达顶层。指纹锁轻响，厚重的门扉滑开，扑面而来的是属于我的、绝对掌控的空间气息。巨大的落地窗外绝对掌控的空间气息。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是笼罩在雨幕中的城市全景，万家灯火在雨丝中朦胧闪烁，如同星河倒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