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就要把针线包收回去。
“等等。”
我开口叫住她。
我拿起那只针线包,翻到背面。
果然,背面是细碎的星点。
我抬起头,看着江玉瓒那张和三叔有几分相似,却更显清秀的脸。
一个荒唐的念头,在我脑中闪过。
“你娘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江玉瓒愣了一下,小声回答。
“我娘姓云,单名一个‘雀’字。”
云雀。
我的心,又是一沉。
母亲留下的那本绣谱里,有一页残缺的笔记。
上面用暗语写着:
“云雀已入笼,待凤鸣。”
6
我让碧桃守在院门口,不许任何人进来。
然后,我带着江玉瓒进了我的绣房。
绣房里,光线明亮。
我将那只洗得发白的针线包,放在一张铺着白布的桌案上。
我的心跳得很快。
直觉告诉我,这件看似不起眼的东西,藏着重要的线索。
“大姐姐,你……你真的认得这个?”
江玉瓒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颤抖的希望。
这些年,她在这个家里活得像个透明人。
如果不是今天,我展露了那手绝技,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,或许这个秘密,她会烂在肚子里一辈子。
我没有直接回答她。
我从旁边的工具盒里,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银剪刀,和一盆清水。
“得罪了。”
我说着,用剪刀小心翼翼地,沿着针线包的缝合处,将线脚一根根剪断。
江玉瓒紧张地屏住了呼吸。
针线包被拆开了。
外面是一层布,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棉花。
棉花里,插着几根生了锈的绣花针。
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。
江玉瓒的眼神,一下子就黯了下去。
“没有……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“别急。”
我将拆下来的布料和棉花,都放进那盆清水里。
然后,我静静地等待。
江玉瓒不解地看着我。
“大姐姐,这是做什么?”
“等。”
我只说了一个字。
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。
水盆里,起初没有什么变化。
但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那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棉花,竟然开始慢慢地,渗出一点点淡黄色的东西。
那东西在水里散开,像一缕缕的烟。
紧接着,更奇异的景象发生了。
那块浸在水里的蓝色布料上,原本绣着稚嫩小花的地方,那些彩色的丝线,开始褪色。
而底下的布料,却慢慢显现出一些极细的,黑色的线条。
那些线条,和我之前用茶水在绣谱上显现出来的“凤文”,一模一样!
“天啊……”
江玉捂住了嘴,眼睛里满是震惊。
我将那块布从水里捞出来,用干净的帕子吸干水分。
一个清晰的“凤文”徽记,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这个徽记的样式,比我绣谱上的那个,还要复杂一些。
它代表的,是更高级别的信息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?”
江玉瓒颤声问。
我看着她,终于决定告诉她一部分真相。
“这是一种密文。你母亲,和我母亲一样,都曾是宫里一个秘密组织的人。”
我顿了顿,说出了那个组织的名字。
“‘织女卫’。”
“织女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