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权的嘴巴张成了O型，足以塞进一个鸡蛋。唯物主义的大厦在他心中轰然倒塌，砖块砸得他眼冒金星。
“信了否？”萼绿华微微扬起下巴，带着点小得意。
就在这时，浴室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室友王胖子那破锣嗓子：“权哥！你洗好没？快点儿，哥们儿憋不住了！”
杨权魂飞魄散，要是被王胖子看到他现在和一个古装美女在浴室里“谈心”，他这辈子就别想在宿舍楼里做人了！他惊恐地看向萼绿华，压低声音：“快！快躲起来！”
萼绿华却一脸淡然：“无妨。”
只见她袖袍轻轻一拂，杨权只觉得眼前一花，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他所在的区域笼罩。王胖子推门进来，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，径直走向小便池，整个过程仿佛完全没看到近在咫尺的杨权和萼绿华。
“……”杨权彻底服了。这已经不是魔术的范畴了，这是物理学不存在了！
王胖子解决完生理问题，哼唧着走了出去，嘴里还嘟囔：“奇怪，权哥的毛巾还在，人呢？洗晕堂子了？”
隔间里，再次只剩下杨权和这位自称仙女的萼绿华。杨权手腕内侧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灼热感，他低头一看，一个极其简约、类似藤蔓缠绕的青色花纹悄然浮现，像是个纹身，但他百分百确定自己从来没纹过这玩意儿。
“此乃‘灵犀契’，”萼绿华解释道，“契成之前，吾会暂隐身形，随汝左右。待寻得合适契机，再正式履行辅导之职。”她说完，身影真的开始慢慢变淡，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，最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。
只有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杨权耳边轻轻回荡：“明日此时，宿舍详谈。莫要声张，否则……后果自负。”
杨权独自站在空旷的浴室里，热水哗哗地流着，蒸汽弥漫，他看着手腕上那个诡异的青色花纹，又看了看那盆绿得发亮的绿萝，感觉自己的人生轨迹，从今晚开始，彻底滑向了一个不可预知的、离谱的深渊。
第二章 仙凡KPI协议
这一夜，杨权睡得极其不踏实。梦里全是青衣仙女拿着教鞭逼他背诵《道德经》，背景音是水龙头滴滴答答的魔性循环。第二天早上，他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醒来，第一件事就是猛搓手腕——那个青色花纹依然清晰可见，像个无声的嘲笑。
一整天上课他都心神不宁，历史教授讲的“魏晋风度”在他听来都像是“仙界秘闻”的前奏。好不容易熬到晚上，他如同做贼一般，确认室友王胖子去网吧通宵、另一个学霸室友去图书馆鏖战后，才反锁了宿舍门，拉上了窗帘。
“出来吧，我知道你在。”杨权对着空气小声说道。
话音刚落，书桌前的椅子上，萼绿华的身影由虚到实，缓缓显现。她今天换了一套式样更简洁的青色衣裙，但依旧古风盎然，与宿舍里乱扔的袜子、吃剩的泡面桶、墙上贴着的游戏海报形成了毁灭性的视觉冲击。
“环境……甚为独特。”萼绿华环顾四周，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，显然对杨权的“道场”不太满意。她目光扫过杨权桌上的笔记本电脑，眼神一凝：“此铁匣精怪，为何闪烁不休？气息甚是紊乱。”
杨权：“……那是电脑，不是精怪。它在待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