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逼近一步，眼神锐利。
「林轩，识相点。签了字，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。不然，我就把这些照片发给你爸妈，发到你公司，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！」
我看着她那张曾经温柔的脸，此刻只剩下刻薄和算计，心沉到了谷底。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。
唐蕊始终像个哑巴，全程沉默。
3
林娜发泄完，拿着手机，像胜利者一样摔门而去，留下我和唐蕊在满室狼藉中。
我瘫坐在床上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完了，一切都完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唐蕊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。她经过我身边时，脚步停顿了一下。
我以为她会说点什么，哪怕是一句道歉。
但她没有。只是飞快地塞了一个小纸团到我手里，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离了我的家。
我愣了很久，才机械地摊开手掌。
纸上有一行清秀的字：「对不起。明天下午三点，遇见咖啡馆，我告诉你真相。」
字迹有些潦草，能看出写字人的紧张。
这张轻飘飘的纸条，像一道微光，刺破了我眼前的黑暗。
去，还是不去？
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？林娜让她来的？
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：去！必须去！这是搞清楚真相的唯一机会！
我一夜无眠，脑子里反复回放晚上的片段，林娜的冷笑，唐蕊的沉默，还有那张纸条。
4
第二天下午，我怀着忐忑的心情，提前到了转角咖啡馆，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。
三点整，唐蕊来了。她戴着帽子和口罩，打扮低调，眼神躲闪。
坐下后，她半天没说话，只是用力搅动着面前的咖啡。
「说吧，到底怎么回事？」我率先打破沉默，声音沙哑。
唐蕊深吸一口气，终于抬起头，眼睛里满是愧疚和血丝。
「林轩，对不起……我，我是被林娜逼的。」
她告诉我，林娜早就厌倦了婚姻，在外面有了条件更好的男人，但不想平分财产，所以才想了这个毒计。
「她答应我，事成之后……给我十万块。」
唐蕊的声音越来越低，「我……我最近家里确实急需用钱，我爸生病了……我一时鬼迷心窍……」
我看着她，心里五味杂陈。有愤怒，也有一种可悲的理解。
「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？」
唐蕊的脸颊微微泛红，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。
「因为……因为那天晚上……」她鼓起勇气看向我，「虽然是在那种情况下……但我……我好像对你……有了不一样的感觉。」
我愣住了。
「林娜一直跟我说，你冷漠、无趣，不懂浪漫。可那晚，即使被蒙着眼睛，你……你也很温柔。我感觉到的是真诚，不是她说的那样。」
她的眼神真诚，带着泪光。
「事后，看到她那么冷静地拍照，威胁你，我觉得心寒。我做不到……我后悔了。我不要她的钱了，林轩，我想帮你，揭穿她！」
我盯着她的眼睛，试图分辨真假。她的眼神里有愧疚，有恐惧，但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。
「我凭什么相信你？」我沉声问。
「就凭我知道，如果让她得逞，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。」唐蕊一字一句地说，「而且，我喜欢你，是真的。我不想你被她这样毁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