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了顿，继续说：“因为，他不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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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澈的身体猛地一震，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神复杂，有愤怒，有不甘，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……悔恨？
法官敲了敲法槌，示意肃静。
接下来的庭审，我作为最关键的证人，将江澈公司的所有暗箱操作，一条条，一件件，清晰地陈述出来。
我拿出的证据链太过完整，每一笔账目，每一次交易，都有据可查，容不得江澈的律师有任何辩驳的余地。
江澈从一开始的挣扎，到中间的麻木，再到最后的绝望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。
最终，法庭宣判。
江氏集团偷税漏税、不正当竞争等多项罪名成立，被处以天价罚款，并勒令停业整顿。
江澈作为主要负责人，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
当法官念出“十年”两个字时，江澈猛地抬头看向我，那眼神，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而我，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。
江澈，这十年，是你欠我的。
庭审结束，我走出法院。
阳光刺眼，我却觉得无比舒畅。
一个穿着病号服，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人，突然冲到我面前，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尽管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，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。
林薇薇。
她的脸色苍白如纸，身体摇摇欲坠，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
“苏晚！”她摘下口罩，露出一张憔悴却依旧美丽的脸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恨意，“你满意了？你把阿澈害成这样，你就满意了？”
“满意？”我看着她，觉得有些好笑，“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，不是我害的，是他自作自受。当然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林薇薇激动地尖叫起来，“阿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！都是因为你！如果你肯乖乖捐出骨髓，什么事都不会有！”
“所以，你的意思是，为了救你，我就活该被骗，活该被牺牲？”
“你……”林薇薇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，只能用那双含泪的眼睛，楚楚可怜地看着我。
这副模样，若是换了别的男人，恐怕早就心软了。
可惜，我不是男人。
“林薇薇，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吧，我看着恶心。”我绕过她，准备离开。
“你站住！”她从后面抓住我的手臂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，“苏晚，我求求你，你救救阿澈好不好？你去跟法官说，那些证据都是你伪造的，你把所有责任都揽下来，好不好？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我甩开她的手，回头看着她，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“你脑子没病吧？让我去替他顶罪坐牢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这么做？”
“因为你爱他啊！”林薇薇理直气壮地说，“你不是说你爱他吗？爱一个人，不就应该为他付出一切吗？”
“爱？”我笑了，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，“林薇薇，你大概不知道，有一种东西，叫因爱生恨。”
“我曾经有多爱他，现在就有多恨他。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，十年，都太便宜他了。”
我的话，彻底击碎了林薇薇最后的希望。
她瘫坐在地上，失声痛哭起来。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阿澈不能坐牢……他要是坐牢了，我怎么办……我的病怎么办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