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谢凛极轻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,却又奇异地松缓了些许紧绷。
他没有再说什么推拒的话,只是将披着的外衫拢紧了些,重新闭上了眼睛,仿佛默认了我的存在,我的守护。
我知道,前路必然布满荆棘,他体内的本能不知何时会再次反扑。
但至少在此刻,在这方狭小昏暗的密室里,我们之间那根冰冷的锁链,连接的不再是恐惧与束缚,而是一种无声的盟约。
他于混乱中竭力护我周全,我于黑暗中誓守他灵台清明。
日子在提心吊胆与小心翼翼的守护中流逝。
炼金密室成了我们临时的避风港。
谢凛的状态时好时坏,魅魔的本能如同潮汐,周期性地上涌,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。
每一次发作,他都痛苦不堪。缚魔链在他手腕上勒出深深浅浅的红痕,有时甚至破皮见血。
他会蜷缩在角落,将脸深深埋起,发出困兽般的低吼,拒绝我的靠近,用最刻薄的语言驱赶我,仿佛我多待一秒,都会加速他的堕落。
“滚开!宁溪!我不需要你的怜悯!”
“看看我这副鬼样子!你守着一个怪物做什么!”
“是不是我哥临死前逼你发的誓?你不用管了!”
我知道,那并非他的本意,只是恐惧失去控制、恐惧伤害我的极端表现。
我从不争辩,只是在他精疲力竭、暂时平静下来时,默默递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