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起面前的红茶，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。
“因为有些垃圾，需要被看见，才能被更好地清理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，但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。
主编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了了然的微笑。他知道，这背后一定有更精彩的故事。
采访结束，李哲送走了福布斯的团队。
他走回来，向我汇报最新的进展。
“江总，林景修的录取资格已经确定被取消。燕京大学的官方声明半小时后会发布，理由是‘经查实，该生存在严重的个人品德问题，不符合我校育人标准’。”
“孟庆海的‘四海建筑’，因为偷工减料和税务问题，已经被立案调查。他本人已经被限制出境。”
“王桂芬工作的超市，以‘严重损害公司形象’为由，将她开除。”
李哲的语速不快，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但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重锤，砸在林景修一家的命运之上。
“还有，您让我放出去的‘料’，已经开始发酵了。”
李哲划开平板，递到我面前。
屏幕上，是各大新闻门户网站的头条。
《震惊！省状元竟是白眼狼，敲诈殴打七年资助人！》
《豪门女友助纣为虐，状元郎的堕落之路！》
文章里，详细披露了他们如何上门逼债，如何动手打人，如何颠倒黑白录制视频网暴我。
证据，就是他们之前引以为傲，用来攻击我的那个视频。
只不过，是完整版。
视频的后半段，清晰地记录了王桂芬如何叫嚣，孟瑶如何挑衅，林景修如何冷漠地默认一切。
以及，我额头流血，他们却在旁边讨论两万块钱的丑恶嘴脸。
舆论瞬间反转。
之前骂我骂得有多难听，现在骂他们就骂得有多狠。
“这还是人吗？简直是畜生！”
“资助他七年，换来一头白眼狼！农夫与蛇的现实版！”
“那个叫孟瑶的也不是好东西，一脸的绿茶相！”
“建议严查！这种人渣就不配上大学！”
我看着那些评论，内心毫无波澜。
“江总，林景修一直在尝试联系您。”李哲说，“他把您那张八元套餐的卡都快打爆了。”
“让他打。”我放下平板，“让他从云端跌落泥潭的这个过程，一定很需要一点背景音乐。”
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我接了起来。
电话那头，传来林景修带着哭腔的，歇斯底里的声音。
“江月初！是你！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？！”
第6章 绝望的电话
“是我。”
我没有否认，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。
电话那头的林景修似乎被我的坦然噎住了。
他预想中的质问，变成了我单方面的承认。
几秒钟后，他更加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！你毁了我！你毁了我的一切！我可是省状元！我的人生本来应该一片光明！”
“你的光明，是建立在别人的鲜血上吗？”我反问。
“我……”他语塞了，“那……那两万块钱我不要了！我不要了还不行吗？你让他们把我的录取资格还给我！求求你！江月初，我给你跪下都行！”
他开始哭了，哭得像个孩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