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辞怔怔看着那枚羊脂玉佩，那是他及冠时父亲所赠，上面刻着谢家家训“清正”二字。他以为早已遗失，没想到...
“谢殿下。”他双手接过，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掌心，温热一瞬即逝。
萧璟转身离去，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。谢清辞握紧玉佩，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这位长公主，究竟是怎样的人？时而冷酷无情，时而施以温情，真真假假，难以分辨。
但他知道，从今夜起，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。
第三章 暗潮涌动
春去秋来，谢清辞在长乐宫已度过一年光阴。
表面上，他仍是那个卑微的侍从，实际上却已成为萧璟不可或缺的助手。她批阅奏折时，他在一旁研磨铺纸；她接见朝臣时，他垂首侍立身后；她与心腹密谈时，他守在门外把风。
渐渐地，谢清辞摸清了朝堂格局，也明白了萧璟的处境。
今上年幼，太后垂帘听政，外戚专权，朝政腐败。萧璟虽为长公主，却因是女子而处处受制，虽有治国之才，却无施展空间。她暗中培植势力，与太后一党明争暗斗，步履维艰。
这日，边关传来急报，北狄犯境，连破三城。朝堂之上，主战主和两派争执不休。
萧璟从朝会回来，面色凝重。
“一群庸才！”她挥袖扫落案上茶具，碎片四溅，“北狄狼子野心，若此时求和，无异于养虎为患！”
谢清辞默默收拾碎片，轻声道：“殿下息怒。主和派无非是怕战事一起，损了他们的利益。”
萧璟挑眉看他：“哦？你有何见解？”
谢清辞沉吟片刻：“北狄虽强，却有一个致命弱点——粮草不足。若能断其粮道，不战自溃。”
“如何断其粮道？”
“奴才听闻，北狄粮草多经黑风谷运输。此地地势险要，易守难攻，若能派一支奇兵偷袭，必能奏效。”
萧璟眼中闪过讶异：“你如何知晓北狄粮道经过黑风谷？”
谢清辞垂眸：“家父生前曾研究北狄战事，奴才耳濡目染，略知一二。”
萧璟凝视他许久，忽然轻笑：“谢清辞，你总是能给本宫惊喜。”
她铺开地图，与他详细商讨起来。烛火摇曳，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，时而交错，时而重叠。
不知不觉，已是深夜。
“就依你所言。”萧璟最终拍板，“明日早朝，本宫会提议派兵偷袭黑风谷。”
谢清辞犹豫道：“殿下，此举风险极大，若失败...”
“若失败，本宫一力承担。”萧璟语气坚定，“治国如弈棋，有时不得不兵行险着。”
她起身走至窗前，望着窗外明月，忽然道：“你可会下棋？”
“略懂一二。”
萧璟命人取来棋盘，与他对弈。棋局上，她攻势凌厉，他守得稳健；她诡计多端，他见招拆招。一局终了，竟成和棋。
“好个谢清辞。”萧璟放下棋子，目光灼灼，“这朝堂之上，能与本宫打成平手的，你是第一个。”
谢清辞低头：“殿下过奖，是您手下留情。”
“不必过谦。”萧璟起身，走至他面前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，“知道本宫最喜欢你什么吗？”
谢清辞屏住呼吸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
“是你的才华，更是你的隐忍。”萧璟指尖轻轻摩挲他的下颌，“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，不出则已，一出必惊天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