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！你别说了！”小乐感到一阵难堪的灼热涌上脸颊，试图阻止。
“你闭嘴！到现在还糊涂！”母亲猛地转向她，眼神锐利如刀，“我跟你爸还能害你吗？”
那顿饭最终在冰冷的沉默中收场。母亲离开前，将银行卡重重按在桌上：“密码是你生日。你们好好想想，想清楚了，就去把定金交了。要是还想不明白……”她没把话说完，但那未尽的尾音里，充满了失望的寒意和无声的威胁。
那张薄薄的卡片，躺在略显油腻的餐桌上，像一块刚刚从熔炉里取出的烙铁，散发着不安的热量。它烫伤了小乐的眼睛，也烫伤了他们之间那本就脆弱的平衡。
积蓄已久的矛盾，终于被点燃。争吵像决堤的洪水，冲垮了最后一道堤坝。争吵的焦点围绕着那张卡，围绕着那套虚幻的“两室一厅”，围绕着那个被社会模板严格定义好的“未来”。
“那不是家！那是你妈用钱买下来的笼子！我们住进去，一辈子都直不起腰！”大山第一次如此激动，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“可我们现在算什么？躲在洞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吗？连个像样的窝都没有！”小乐的哭喊声里充满了委屈和绝望，“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，有错吗？”
“安稳？用自由换来的安稳，算什么安稳！”
争吵之后的寂静，比争吵本身更令人窒息。他们像两个在激战后伤痕累累的士兵，各自蜷缩在战壕里，舔舐伤口，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心碎的味道。
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在几天后悄然落下，轻飘飘的，却带着致命的分量。
小乐整理东西时，发现那张银行卡不见了。她心中一惊，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，最后颤抖着拨通了母亲的电话。
“钱我拿回来了。”母亲的声音异常平静，平静得可怕，“你弟弟昨天带女朋友回来了，姑娘很好，他们打算年底结婚，正好要买房。这钱，先紧着他们用。”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，语气缓和下来，却带着更深的残酷，“小乐，别怪妈心狠。你那个情况……妈得现实点。”
手机从掌心滑落，撞在地板上，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细纹。小乐没有去捡，她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，浑身冰凉，血液都仿佛凝固了。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，这是一种彻底的、不留丝毫余地的否定。母亲用这个行动宣告：你们所有的努力、你们共同构建的那个微小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