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爱，就是在你妈用钱侮辱我的时候，跪下来求她，而不是站起来，挡在我面前吗？”
我每说一句，他的头就低一分。
“沈子烨，”我叫着他的全名，“你听好了。想让我相信你的爱可以，但不是用嘴说，也不是用你妈的钱。你们沈家人，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靠汗水吃饭的人吗？”
我缓缓蹲下身，捡起那张被泥土弄脏的支票，在他和他妈惊愕的目光中，一点一点，撕成了碎片。
“那就用你们自己的汗水，来向我证明。”
33
“你疯了？！”白茹霏尖叫起来，她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敢撕她的支票。
我没理她，只是盯着沈子烨，把撕碎的纸片，像天女散花一样，洒在了他的头上。“想不离婚，可以。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沈子烨猛地抬起头，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：“蔓蔓，你说，只要你不离开我，让我做什么都行！”
“好。”我站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，“很简单。你，你妈，还有你那个娇生惯养的妹妹，来我爸的工地，体验生活。”
“什么？”这次，不仅是白茹霏，连沈子烨都傻眼了。
我冷冷地勾起嘴角，环视着这片我们用汗水浇灌的土地：“不是搬砖，就是和水泥，我爸这儿什么活都有。为期三个月，一天八小时，跟所有工人同工同酬，一天两百块。三个月后，你们要是能坚持下来，我就相信，你们沈家人，是懂得尊重劳动的。我，也才会考虑，要不要继续我们这段婚姻。”
“你休想！”白茹GEO霏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我的鼻子骂，“你算个什么东西，敢让我们沈家人去搬砖？痴心妄想！”
“妈！”沈子烨突然站了起来，第一次对他妈吼道，“这是我唯一的机会！如果失去蔓蔓，我宁可一辈子不回沈家！”
他转向我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决绝：“好，我答应你。蔓蔓，我答应你。我不仅自己来，我还会说服我妈和我妹，我们全家都来！”
我看着他，心里没有一丝感动。我知道，这不过是他为了留住我，开出的又一张空头支票。他根本不可能说服他那两位娇贵的家人。
然而，三天后，当我看到沈子烨带着他妈白茹霏和他妹妹沈子月，三个人穿着与工地格格不入的名牌，出现在我爸办公室门口时，我承认，我还是低估了他求生欲的强烈。
我爸坐在办公桌后，抽着他五块钱一包的红旗渠，看着眼前这三个像是来走T台的“贵族”，吐了个烟圈，问我：“闺女，这都啥人啊？”
我靠在门边，抱着手臂，笑了：“爸，给你新招的三个小工。便宜，耐用。”
4
第一天上班，沈子月穿了一身粉色的香奈儿套装，脚上踩着一双镶钻的平底鞋，她大概以为所谓的“体验生活”，就是来拍个照，发个朋友圈。
我爸把三顶崭新的黄色安全帽扔在他们面前，言简意赅：“戴上。工地第一条，安全。”
沈子月一脸嫌弃地捏起安全帽，尖叫道：“这么脏的东西怎么戴啊！会弄坏我的发型的！”
我走过去，拿起一顶，直接扣在她头上，带子给她勒得紧紧的。“命重要，还是发型重要？”我冷冷地问。
她被我吓得不敢说话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