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阿强?”
“说什么请他教你种西瓜?”
“我看你就是去找他苟合的!”
“贱货!”
我通红着双眼,被掐出生理性泪水。
“咳咳——放开我!”
“不是他!你别瞎猜!”
我拼命挣扎踢向季重,惊恐地抗拒无辜的人被扯进来。
他疼地松开我,捂着裆冲我呲牙咧嘴。
“你居然护着他?”
“那肯定是他了!”
季重阴狠地拿起砍刀就冲出去找阿强拼命。
我瘫软在地哭得撕心裂肺。
季重从不教我种地。
我却对此一窍不通。
可为了家里种瓜能有个好的收成,
我就厚着脸皮去挨家挨户地敲门,低下头请教好多人教我。
见我来请教,大多村民都只是骂骂咧咧地赶走我,闭门不谈。
而阿强是为数不多愿意帮我的。
他说,农村建设需要每个人的努力。
我日日夜夜在地里耕种,得了空还忙不迭地跑去找阿强请教。
水都舍不得喝一口,如今我和阿强却被季重张口污蔑。
自己倒成了勾引野男人的贱货?
他大概是忘了。
我曾经还是那个洁白无暇的千金小姐。
我面如死灰地掏出许久未拨通的号码。
“爸,我想回城里了。”
父亲一时错愕。
“你舍得离开季重了?”
我沉默良久,语气坚定。
“舍得。”
父亲发怔半天,才幽幽开口。
“乖女儿,回来了可不准再逃跑了?”
“嗯。不跑了。”
“好,三天后我来接你。”
曾经的我,为拒绝父亲擅自安排的联姻私自逃跑。
因为我想要嫁给爱情——
我默默嗤笑家中少得可怜的陈设,向过世婆婆的遗像深深鞠上一躬。
“妈,我要离开这个家了。”
“求你一定要原谅我。”
我出逃后不幸遇上车祸。
是季妈妈救了我一命。
我一直很感激她。
季妈妈患癌后,我答应过她。
我会替她陪着季重。
可得到的。
不是季重爱的陪伴。
不是众人祝福的喜悦。
而是一场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农村婚礼。
以及吴阿花明目张胆的婚闹。
婚礼当天。
我被胶带缠在树桩下活活五个小时。
季重却跟众宾客在觥筹交错,谈笑风生。
吴阿花拿着生鸡蛋一颗颗砸上我的脑袋。
笑看鸡蛋液糊满我的脸。
“楚葵姐,愿你和阿重哥白头到老,永不分离。”
我不堪受辱地向季重求救。
却只换来他的充耳不闻。
我默默地回想,泛起无边无尽的苦楚。
季妈妈的恩情。
我怕是还不上了。
也不再想还。
就当我是个白眼狼好了。
03.
我上山最后一次拜季妈妈。
将她赠予我的媳妇手镯归还。
用镰刀细细地清除坟边杂草。
刚燃上香,就看见季重小心翼翼牵着吴阿花朝山上走来。
季重一巴掌扇过来,将土地流转协议甩到我脸上。
额间青筋暴起。
“在我妈面前装什么装!你到底想干什么!——”
“迁我家祖坟?!”
我顶着肿起的脸,咽了咽口水。
父亲知道我与季重闪婚,一度气得住进ICU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