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转身逃离玉米地。
却狼狈地一脚踏空,跌进了水沟。
白皙的腿上被狠狠剐蹭出口子,痛地滋滋冒血。
鼻子一酸,忍不住放声大哭。
“谁在那儿!”
季重听见动静高声呵斥,把吴阿花抱得更紧些。
我抽噎止住哭声,夹着嗓子。
“是我,隔壁刘大妈。”
“季重,你这是在和吴阿花厮混呐?!”
吴阿花听着声音耳熟,刚想提醒季重。
男人便明目张胆地承认了,没有一点不自在:
“刘大妈,你可千万得替我保密啊!”
“我和阿花可是你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娃!”
我苦涩地笑笑。
和季重结婚五年。
我这个城里来的小姐始终融不进村里的小圈子。
而我的丈夫,甚至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。
“你就不怕楚葵发现?”
“她得多伤心啊,她那么爱你。”
我忍不住对他质问。
季重一时顿住,皱着眉。
吴阿花嗤笑地抢过话头,不动声色地向季重告状。
“前两天我还看见有男人从楚葵姐屋里出来,说不定家里还能翻出几盒安全套呢?!”
02.
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家翻箱倒柜。
找吴阿花口中的我的罪证。
明明知道吴阿花在污蔑我。
可我害怕季重真找到所谓的安全套。
那我有嘴也说不清了。
“你在干嘛?”
季重打着赤膊匆匆赶回来,脸色不虞。
我吓得哆嗦,忙搪塞一句。
“找药酒,刚摔了一跤。”
季重鄙夷地望向我还流血的腿。
“那么大的人走路都走不来?干什么吃的!”
“果然是城里来的千金小姐!”
我沉默地垂眸。
季重不止一次跟我说过。
既然嫁到村里,就不会再惯着我这个千金小姐。
我每天起早贪黑,脚上不知道起了多少水泡。
用针挑破脓水,又开始赤脚下地干活。
而季重连一句心疼都没有。
可吴阿花下地被麦子划了道微不可察的小口。
他便慌张抱她去找大夫。
明令禁止不准她干活。
自己大包大揽地全部接过。
一身有使不完的牛劲儿。
从没听他喊累。
见我缄默,季重有些烦躁。
一把扛起我放在炕上,
“好好待着!”
“我帮你去找药酒揉揉。”
可天不遂人意。
季重偏偏没找到想要的药酒。
倒果真翻出了安全套。
季重拿着盒子重重冲我脸上砸来。
鼻梁划出一道长口子,鲜血直流。
我吃痛惊呼一声。
季重眼底闪过一丝怔愣。
又随即怒瞪着我。
“安全套哪来的?!”
我有些苦涩,试图再反抗一次。
“如果我说是吴阿花故意放的。”
“你信吗?”
季重顿时一巴掌扇过来,气得直踹墙壁。
我疼得耳膜嗡嗡地响。
可惜,我又一次辩解失败,他总是不相信我。
“别总揪着吴阿花不放!”
“说!”
“到底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的?!”
我掐着手心,抑制翻滚的情绪。
男人总只把吴阿花的话奉为圭臬。
就因为他和吴阿花从小一起长大吗?
季重忍无可忍,掐住我的脖颈与他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