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沉,小辈胡闹,你别跟着掺和。”
“这毕竟是我们顾家的家事。”
他想将我归为顾家要处理的“麻烦”。
傅夜沉将我拉回怀里,手臂收紧。
他轻笑一声,那笑意却不及眼底。
“我的家事,什么时候轮到顾董插手了?”
顾董事长的老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再没人敢上前一步。
傅夜沉揽着我的腰,在无数闪光灯和窃窃私语中,带我离开。
2
黑色的劳斯莱斯里。
车窗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。
刚才还护着我的那只手,毫无留恋地松开。
车内的温度,瞬间降至冰点。
傅夜沉恢复了商人的冷漠与疏离,整了整袖口。
“演得不错。”
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“但记住,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自作主张。”
“下不为例。”
车停在一栋安保森严的顶层公寓前。
“从今天起,你住这里。”
他没下车,只是吩咐司机把我的行李拿上去。
这里不像家,更像一座华丽的牢笼。
冰冷,空旷,一如他的人。
我刚站稳,一份文件就扔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。
我打开。
里面是顾言深利用职务之便,挪用公款填补其私人投资亏空的详细证据。
每一笔账目,都清晰得触目惊心。
傅夜沉:“这是给你的见面礼,怎么用,看你的本事。”
他转身就走,没有丝毫停留。
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,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没有立刻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。
那样太便宜他了。
我父亲曾手把手教我看公司财报,顾氏的财务漏洞,我比谁都清楚。
我用加密邮箱,写了两封匿名举报信。
一封,发给顾氏最大的死对头,盛安集团。
另一封,发给业内最铁面无私的税务监察部门。
然后,我泡了个热水澡,睡了这一个月以来最安稳的一觉。
两天后,财经新闻炸了。
顾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,顾言深被内部审查搞得焦头烂额。
我的手机响了,是姜雪柔。
电话一接通,就是她假惺惺的哭声。
“姐姐,言深他好惨啊,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,都怪我,我不该怀上这个孩子让他分心的……”
我握紧手机,心底涌起一股恶心感。
我按下录音键,开了免提。
“他到底怎么了?”
“他就是为了我们的将来,才,才挪用了一点点钱……姐姐,你那么爱他,你一定有办法帮他的对不对?”
原来不止挪用公款,肚子里的种,也是扳倒我父母的筹码。
真是我的好妹妹。
我挂了电话,将录音命名为“蠢货的自白”。
第二天,傅夜沉派来一个顶级造型团队。
他们将我从头到脚彻底改造。
当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身穿红色长裙,眼神锋利的陌生女人时。
我想起了我惨死的父母。
他们再也看不到我穿上嫁衣,看到我幸福美满的样子了。
眼眶一热,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。
我死死忍住。
余光里,傅夜沉不知何时正站在门口。
他的目光在我泛红的眼圈上停顿了一秒。
随即,他淡漠地移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