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路上，周磊追上来拍他的肩膀：“辰哥，你可以啊，居然搞定了咱们班的学霸女神。”
林辰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苏晚，她正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，发梢在夕阳里泛着金色，手腕上的梧桐籽手链轻轻晃动。“别瞎说，” 他低声道，“我只是帮她补数学。”
“骗谁呢，” 周磊挤眉弄眼，“刚才我看见你给她买冰淇淋了，还是她最爱的草莓味。”
林辰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零钱，那是他中午没吃饭省下来的。上一世他直到苏晚去世后，才从她闺蜜嘴里知道她喜欢草莓味冰淇淋，喜欢在梧桐树下听旧磁带，喜欢他当年总穿的那件蓝色校服。还有一次，他穿那件校服打篮球摔破了膝盖，苏晚蹲下来帮他擦药，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，他紧张得不敢呼吸。后来两人躲进旧看台，她用绷带给他包扎，说 “以后打球要小心”，那截带她体温的绷带，他至今还放在钱包里。那天她还把挂在椅背上的护腕取下来，仔细擦干净递给他：“以后别乱扔，这是我们的信物。”
“对了，” 周磊突然想起什么，“下周六学校组织春游，去梧桐山，听说可以带家属。”
林辰的脚步顿住了。上一世的春游，苏晚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奶奶没去，而他在山上和人打架，被老师罚站了一下午，错过了她托人转交的磁带。那盘磁带里录着她自己唱的《后来》，最后有段悄悄话：“林辰，我好像喜欢你。” 后来他把那盘磁带放在随身听里，在旧看台的涂鸦墙旁听了整整一个夏天，直到电池耗尽，也不敢再换。那时他总摸着墙上的太阳和梧桐叶发呆，手里攥着那枚梧桐籽手链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 林辰说着，回头看向苏晚，女生刚好抬起头，夕阳落在她眼里，像盛了整片星空。苏晚朝他挥了挥手，口型无声地说：“旧看台见？” 林辰心头一暖，重重点头 —— 这是他们独有的默契，每次想单独说话，就会约在那里。
第三章 春游与旧磁带
春游前的那几天，林辰每天都在给苏晚补数学。他们会在放学后留在教室，直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然后一起溜去旧看台。苏晚会带妈妈做的饼干，林辰则会提前买好草莓味冰淇淋，用保温袋装着，趁她不注意放在看台的老位置 —— 那张画着小太阳的长椅上。椅背上还挂着他的篮球护腕，旁边是苏晚的梧桐籽手链，风吹过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“这个饼干是蔓越莓味的，我妈说你上次说好吃，特意多做了点。” 苏晚把饼干盒推过来时，林辰突然想起上一世的家长会，他妈妈和苏晚妈妈坐在一起，回来后说苏晚总在她面前夸他 “虽然数学差但很善良”，他当时还嘴硬说 “谁要她夸”，现在想来，那是多么珍贵的心意。就在上周，他们在旧看台分享饼干时，靠在涂鸦墙旁，苏晚突然说 “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”，他当时没敢接话，现在却恨不得把 “永远” 说上千遍。那天他们还在墙上添了新画：一个举着冰淇淋的小人，旁边是个背单词的小人，脚下写着 “3 月 15 日”。
“林辰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？”
周五的下午，在旧看台的梧桐树荫里，苏晚突然抬头问他，手里的饼干碎屑落在笔记本上，那片梧桐叶标本从书页间滑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