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建军,你过来。”
我心里一紧,赶紧走过去。
他从布包里拿出个生鸡蛋,在我眼前晃了晃:
“站好,别晃。我绕你转三圈,你别说话,别闭眼。”
我点点头,站得笔直。
他拿着鸡蛋,慢慢绕圈我的手,脚,四周,嘴里反复念着我的名字:
“江建军…江建军…江建军…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根线,听得我心突突跳。
院子里静得吓人。
二伯在旁边动了动,想说话,被我爸瞪了一眼,又憋了回去。
三圈绕完,他捏住鸡蛋,往香案上的火盆里一扔。
叽里咕噜念了一堆咒语。
“啪”的一声,鸡蛋壳裂了,蛋清蛋黄流出来,在火里“滋滋”响,冒起一股黑烟。
他等火小了点,拿起根小木棍,小心翼翼地拨开烧黑的蛋壳。
我们几个都凑过去看——蛋黄居然显现出一个人的模样。
9.
“看清楚了?”
他指着图案,抬头看向我,
“这就是缠在你身上的冤魂,是你祖上欠的债。这魂跟着江家几十年了,现在人家要讨债了。”
“祖上欠的债?”
我心里一震,急忙问,
“我祖上?他们欠了啥债?那脏东西要按照族谱害人?”
我刚问完,我爸突然“咳”了一声,打断了我的话。
我转头看他——他脸色惨白,眼神躲着我,不敢跟我对视。
“爸,你咋了?”
我盯着他,心里的疑惑更重了,
“你是不是知道啥?难道这债…跟你有关?”
“别瞎问!”
我爸突然开口,带着点慌,
“先生没说跟我有关!你别乱猜!”
老头扫了我爸一眼,没说话。
随后拿起那根缠着黑丝的木棍,放在香案上,对着黄纸烧了烧,嘴里念念有词。
我没听清他念的啥,只觉得院子里的风突然变凉了,吹得我胳膊上起鸡皮疙瘩。
而在此时,全村的狗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。
甚至我听见有村民说狗突然发疯,拉不住了…
我们一阵哆嗦,下意识的往着先生身边凑。
“今天先到这儿。”
他烧完黄纸,收起布包,对我们说,
“我算出来你们家族的阴债欠在村子西南角。”
“西南角?”
大伯皱了皱眉,
“那是黄坡啊,那地方荒得很,田地都没人种,就几棵老黄桷树,没什么啊?”
“待我准备一番,半个月后具体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他没解释,只看向我爸,
“但你必须去——这东西,跟你关系最大。你不去,法事做不成,江家的人,还得死。”
我爸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,只闷着头点了点头。
老头没再多说,背起布包就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