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趁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他揣着那半块救命(?)的霉饼干,偷偷摸摸溜出村子,朝着后山进发。
山里的夜晚静得吓人,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叫。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清晰,听得他心里直发毛。他只好给自己壮胆:“别怕别怕!我可是主角!主角光环护体!”
摸着黑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,总算听到了“哗啦啦”的水声。借着月光一看,一条山涧在眼前流淌,水面上泛着粼粼银光。
他激动地蹲下身,想捧点水喝。结果脚下一滑,“扑通”一声,整个人直接栽进了水里。等他手忙脚乱、浑身湿透地爬上来,怀里的那半块宝贝饼干早就顺着水流不知道漂哪儿去了。“我的饼——!”墨砚看着哗哗的流水,真是欲哭无泪。
“大半夜的不睡觉,跑这儿来泡冷水澡?”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。
墨砚吓得差点又滑回水里,扭头一看。只见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个人,穿着素色的麻布衣服,腰上挂着个小药囊,手里还拿着块烤得香喷喷的红薯——正是村里那个平时总待在医馆里、话很少、看起来有点冷淡的村医,荀清。
“我……我那个……来找灵泉的……”墨砚抹了把脸上的水,尴尬得脚趾抠地。这落汤鸡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了。
荀清挑了挑眉,没多问,直接把那块烤红薯递了过来:“山里晚上凉,先吃点热的暖暖身子。不然冻病了,还得我给你熬药。”
红薯烤得恰到好处,又软又糯又甜。墨砚一边啃着红薯,一边偷偷打量荀清。月光照在他身上,好像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晕。有种说不出的、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。
“这儿没什么灵泉,就是普通的山涧水。想走修仙的路子,先把你这凡人的身子骨养结实了再说。”荀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那点小心思。说完便站起身,“走吧,跟我回村。”
墨砚赶紧点头,乖乖跟在他后面。心里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又“噗”地一下燃起来了:“荀大夫这话里有话啊!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?难道我的大男主剧本还没彻底报废?”
自打这次半夜“泡澡”事件之后,墨砚就开始格外留意起村里的村民了。这一留意,还真让他看出了点门道——
孔温大叔撒网,那动作流畅得跟练过剑法似的;庄遥砍柴,轻松得就像在玩,还能用柴刀顺手削出个活灵活现的小木头兔子;连孟暖大婶种菜的时候,那动作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轻盈灵巧。
墨砚猛地一拍大腿:“我懂了!这不是普通的种田文,这分明是低武世界!村民们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隐世高手!”
这个念头一起,他立马按照武侠小说的套路行动起来。“有隐世高手,那就肯定有他们留下的武功秘笈或者修炼洞府!”
他一有空就往后山跑。专门找那些看起来能藏东西的悬崖下面、山洞里头、石头缝里摸索。有一回还真让他找到一个黑黢黢的山洞。他激动得不行,撅着屁股就钻了进去。结果里面除了厚厚的蝙蝠粪,啥宝贝都没有。
另一次,他看见一块石头长得奇形怪状的,以为是什么机关暗门。围着那块石头又是推又是敲的,折腾得满头大汗、一身灰尘。正好被上山采药的荀清撞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