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陈屿想抱‘宏远’大腿的消息,还有他那些急着洗白的脏钱,想办法,透给‘宏远’的对手。比如…‘启明’的孙胖子。”靳凛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刀,“孙胖子正愁找不到赵宏远的把柄。陈屿这种送上门、浑身是缝的臭鸡蛋,他会很乐意去叮一口的。”
周哲眼睛一亮,瞬间明白了靳凛的意图——借刀杀人,祸水东引。让急于扳倒赵宏远的孙胖子去咬陈屿,把水彻底搅浑。这样,既能彻底摁死陈屿,又能让赵宏远惹一身骚,无暇他顾,更不会怀疑到靳凛头上。
“明白了,凛哥!”周哲精神一振,“我马上去办,保证做得干净,让孙胖子以为是他自己‘挖’到的宝贝。”
“嗯。”靳凛淡淡应了一声,掐灭了手中的烟蒂。“陈屿那边,再加把火。他不是喜欢玩吗?让他玩个够。找几个‘干净’的,有‘故事’的,陪他好好玩玩。在他进去之前,给他留点终身难忘的‘纪念’。”他的语气平淡,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。
“是!”周哲心领神会,知道这是要让陈屿身败名裂,彻底社死。
“至于‘悦动’…”靳凛的目光扫过文件上“陈国栋”的名字,眼神没有丝毫温度,“墙倒众人推。等陈屿进去的消息一爆,那些被他们压榨过的艺人、合作方,自然会跳出来。你提前联系几家有分量的媒体,准备好‘素材’。”
“明白!”周哲点头,迅速在脑中规划着每一步的执行细节。
靳凛挥了挥手,示意他可以离开了。
周哲拿起那个空了的牛皮纸袋,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,轻轻带上了门。
偌大的空间里,再次只剩下靳凛一人。他重新转向落地窗,窗外,雨势似乎小了一些,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可怕。玻璃上,映出他冰冷而坚硬的轮廓。
他拿起手机,屏幕亮起,壁纸还是苏晚去年生日时,在阳光下的灿烂笑脸。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,眼神复杂难辨,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的漠然。
手指滑动,找到苏晚的号码。没有犹豫,直接拨了过去。
电话响了很久,才被接起。
“喂?阿凛?”苏晚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你…你开完会了?怎么这么晚打电话?是不是…明天回来?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,甚至带着点惊喜。
靳凛听着电话那头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,眼前闪过几个小时前那刺眼的一幕——她踮着脚,吻着另一个男人的喉结,说着“提他多扫兴”。
一股冰冷的、带着铁锈味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。
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冰封的荒原。他开口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,却像淬了毒的冰锥,隔着电波狠狠扎了过去:
“苏晚。”
“我们分手。”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
忙音响起,冰冷而急促。
电话那头,苏晚穿着那件烟粉色的真丝睡裙,握着手机僵在公寓客厅里,脸上血色褪尽,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。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照在她身上,却驱不散那刺骨的寒意。几个小时前这里的旖旎温存,此刻变成了最恐怖的回忆,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