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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林染的费心“照顾”下,姜又宜手上的伤反反复复,伤口勉强结痂又重新撕裂开。
那些药膏没有起任何作用,姜又宜的手不复从前的灵巧,微微畸变僵硬而扭曲。
夜已深,姜又宜端坐在书案前,书案上摆着她的白色的医药箱。
姜又宜不甘心试图凝聚起力气,想拿起里面的手术刀。
然而指尖感受到的是麻木和迟钝,指尖划过刀身,关节传来剧烈的痛感。
她竟再也无力再执起这柄手术刀。
知道自己毕生的事业将毁于一旦,姜又宜呆楞坐在椅子上,挺直的脊背渐渐佝偻下去。
突然“吱嘎”一声,房门被暴力推开。
姜又宜惊讶的抬起头。
易持安脚步虚浮的迈步走近,姜又宜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。
她站起身,向后退一步,脊背抵住了书案边缘。
易持安涣散的眼神落在她脸上,停顿了片刻。
“染染。”
易持安低唤,嗓音里透出欣喜:“你救了小世子,立下大功,父皇终于同意我娶你了!”
姜又宜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易持安一步步逼近她,眼底那片温柔愈浓。
“别动...让我好好看看你...”
在易持安伸手想触碰她的瞬间,姜又宜猛地偏头躲开,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:“易持安!你看清楚,我不是林染!”
易持安的动作顿住了,他垂眼,认真看了看姜又宜,发出低低的笑声。
“你就是染染!”
易持安醉眼朦胧的伸手将姜又宜扯进怀里,倾身封住了她的唇。
姜又宜挣扎得越发厉害。
易持安一手扯过纱幔,按着她,将她的手向后绑起。
姜又宜的挣扎渐渐微弱,最终化为无声的泪水。
衣衫被粗暴撕开,疼痛袭来时,她闭上了眼睛,咬紧下唇不让呜咽溢出。
第二日清晨,易持安睡醒睁眼看见陌生的帐顶,有片刻怔愣,很快他意识到什么,床褥的凌乱,证明昨夜并非虚幻。
好个姜又宜!既然算计他!
易持安掀被下榻,姜又宜以一个狼狈的姿态向后绑着手,身无寸缕倒在寝被上。
身上都是暧昧的伤痕,她呼吸轻的像是不存在,像一尊被凌辱而死的冰冷的死尸,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,眼里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漠然。
“怎么?”
易持安出口嘲讽:“昨夜费尽心思,假装染染勾引我,今日却又摆出来这幅委屈的姿态给谁看?”
姜又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只是眼睫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。
易持安最恨她这幅没有丝毫反应的模样,立即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:“你既然那么喜欢学她,就学得彻底点。”
易持安叫人送来一套林染的衣裙。
“给她换上!”
婢女神情古怪的为姜又宜解开手上绑着的纱幔,替她换上衣服。
一架古琴被送来,易持安冷冷开口:“染染琴弹得最好,你既然喜欢模仿她,也学学吧。”
可姜又宜的手如今连筷子都拿不动,如何还能弹琴。
姜又宜颓然垂着脑袋,无声抗拒。
“你不弹也可以,我可以想别的办法折磨你。”易持安悠悠道:“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徒弟吗?我可以把他再从坟里再挖出来。”
姜又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,目光落在琴弦上,指尖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。
指尖搭上琴弦,钻心的疼让姜又宜一颤。
颤抖的指尖,沉重的拨动了琴弦。
“铮——”
古琴只发出一声干涩的悲鸣,有些刺耳。
易持安眉头紧锁,脸上厌恶更甚:“真是无用!音都找不准,重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