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头。她取下簪子，在操场草地上画了个心形，把我们名字写在一起。“这样，”她说，“北京再大，我们也分不开了。”
回到宿舍，王磊神秘兮兮地关上门：“乐乐，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。”
“说。”
“今天我看见若敏在翻你柜子，”他犹豫一下，“好像在放什么东西。”
我打开柜子，发现几件衣服被重新叠过。
最下面压着个小香包，是若敏奶奶给的辟邪物。我闻了闻，有淡淡草药味。
“她怕北京有邪气，”我解释，“给我防身的。”
王磊将信将疑。我表面淡定，心里却打鼓。若敏的“爱”总是这样，无孔不入。
睡前收到若敏长消息，回忆我们小时候偷芒果被狗追的经历。
最后她说：“那时你拉着我跑，手心全是汗。现在我想永远拉着你跑，跑到天涯海角。”
我回：“那你得练长跑，我速度很快。”
她发来语音，喘着气，像在跑步：“追你，我永远不累。”
我循环听着她的喘息声入睡，梦见我们真的在奔跑，穿过北京的大街小巷，身后有狗在追。若敏边跑边笑，银簪子掉在地上，化成一个月亮。
夜半醒来，发现手机还贴在耳边，若敏的语音已经放完，只剩电流的沙沙声。
像云南山间的风，吹过千山万水，吹进北京的夜空。
若敏的爱就是这样，无处不在，像月光，温柔而冰冷地照着我每一个梦。
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手腕的山铜镯子上，我忽然看清内壁不止四个字，还有一行小字：“生死与共，不离不弃。”字迹深深，像是用针一点点刻上去的。
我轻轻摩挲着那些刻痕，想起若敏奶奶说过，山铜是通灵的金属，能记住主人的心愿。
这手镯怕不是若敏亲手刻的，在她某个不眠的夜晚。
北京的月亮确实比云南的小，却更亮，亮得能照见人心里的每一道缝隙。
而若敏，正用她的方式，填满我所有的缝隙。
3 红叶下的誓言
【若敏说香山的红叶像血滴，
她要在这片血色的山林里给我下一个永世不忘的蛊。
她的银簪子在秋日阳光下闪着冷光，如同她此刻的眼神——温柔而危险。】
班级香山秋游的那天，若敏特意穿了一件鲜红的毛衣，与满山红叶融为一体。
她挽着我的胳膊上山，手指紧紧扣住我的手腕，仿佛怕我像山风一样溜走。
“乐乐，你看那片悬崖，”她指着山顶一处陡峭的地方，“听说去年有一对情侣在那里跳崖殉情。”
王磊从后面赶上来，喘着大气：“若敏，你别吓唬乐乐了，咱们班好不容易组织一次秋游。”
若敏甜甜一笑：“王磊哥，我只是在给乐乐讲香山的传说呢。”
我感觉到她指甲轻轻划过我的皮肤，像小时候她家那只黑猫的抓挠。
到达山顶时，同学们纷纷拍照留念，林小雨主动提出帮我和若敏拍合影。
若敏紧紧贴在我身边，嘴唇对着我耳朵轻声说：“她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吞了。”
拍完照，若敏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绣着彝族图案的布包，取出两个饭团：“尝尝，我按奶奶的方子做的，里面加了云南特产的菌子。”
我接过饭团，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