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只等来了一纸离婚协议。
“她……她有没有什么话，想对我说？”贺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，问道。
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。“温女士说，这是给您的补偿。”
贺言打开信封，里面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。
一百万。
买断他三年的牢狱之灾，买断他被毁掉的人生，买断他付出的、那颗真心。
贺言忽然笑了。他低着头，肩膀不停地抖动，笑声越来越大，最后笑出了眼泪。
原来，他不是她的丈夫，不是她的爱人。
他只是一个可以用一百万买断的、用完即弃的祭品。
第二章 娇花
贺言和温晴雪的开始，像一部偶像剧。
他是A大建筑系百年难遇的天才，家境贫寒，靠奖学金和打工读完了大学。
她是艺术系的系花，温氏集团的千金，众星捧月。她有先天性心脏病，不能激动，不能劳累，像一朵被养在玻璃花房里的娇花。
没人觉得他们会在一起。
可她偏偏喜欢上了他。
她会抱着画板，在他画图的教室外等他。她会踮着脚，给他擦掉额头的汗。她会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，轻声说：“贺言，你画图的样子，真好看。”
是她主动追的他。
毕业后，温家激烈反对。温父摔了杯子，指着贺言的鼻子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贺言想过放弃。是他配不上她。
是温晴雪，拉着他的手，哭着求他不要走。
“阿言，你走了，我也不活了。”她哭得那么伤心，小脸煞白，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。
贺言心软了。
最终，温家提出了一个屈辱的条件：他可以娶温晴雪，但必须入赘，孩子也要姓温。从此以后，他就是温家的一条狗，要为温家做牛做马。
贺言的朋友都劝他，这是火坑，不能跳。
可他看着病床上，因为和他分开而心脏病发的温晴雪，他点了头。
尊严算什么？未来算什么？
只要她能好好的，他什么都愿意。
婚后的生活，比他想象的更艰难。温家人从上到下，都看不起他。温晴雪的哥哥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他的设计图扔在地上，用脚踩。
“一个吃软饭的，也配谈设计？”
贺言把图纸一张张捡起来，拳头握得死紧，一言不发。
回到房间，温晴雪就会抱着他，替他抚平图纸上的褶皱，眼眶红红的。
“对不起，阿言，又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都怪我，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，我们就不用……”
贺言反过来安慰她：“不委屈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，这些都不算什么。”
他把所有的工资卡都交给她。他在公司累死累活，从不给自己买一件好衣服。而她，永远穿着最顶级的定制，用着最昂贵的护肤品。
他说，她身体不好，要好好养着。
他以为，他的付出，她都看在眼里。
有一次，他过生日。温晴雪瞒着他，亲手给他做了一个蛋糕。虽然烤糊了，样子也丑，但贺言吃得狼吞虎咽，觉得那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。
那天晚上，她靠在他怀里，轻声说：“阿言，等我身体好一点，我们就离开这里，好不好？我给你生个孩子，我们一家三口，过最普通的日子。”
贺言抱着她，觉得拥有了全世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