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变囚笼,挚爱是帮凶,18层电梯里藏着另一个“我”。
男友周屿有极端的幽闭恐惧症,宁可爬18层也绝不踏进电梯半步。我们的婚房,是他唯一的心理禁区。
婚礼当天,作为伴娘的闺蜜林薇,却笑着把我的婚鞋藏进了那部电梯,说这是为他准备的“终极脱敏疗法”。
“等他为你克服恐惧,不是最棒的婚礼礼物吗?”
我看着周屿煞白的脸,心软了。
他被林薇半推半就地塞进电梯,门缓缓关上。
然后,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,再也没出来。
直到监控显示,电梯从18楼直降地下三层,停在了废弃多年的车库。
门开了,里面空空如也,只剩我那只猩红的婚鞋,端正地摆在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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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薇薇你别闹了!周屿他不能进电梯!」我提着婚纱追过去,裙摆像一团沉重的云绊着脚。
林薇已经把周屿推到了电梯门口。那部金属棺材闪着冷光。「就是心理阴影嘛,正好趁今天治治!」她笑着,手还按在开门键上,「晴晴,等他为你克服恐惧,这才是最棒的婚礼礼物,对不对?」
周屿背对着我,肩膀绷得像块石头。我看不见他的脸,但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,指关节攥得发白。他今天真好看,西装笔挺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可此刻所有的体面都被那扇敞开的门吞噬了。
「算了薇薇,」我上前想拉他,「让他走楼梯吧,十八层而已……」
「婚鞋我都放里面了,就角落那个礼品盒,一眼就能看到。」林薇冲我眨眨眼,又推了周屿一把,「快去呀新郎官,新娘子还光着脚呢!」
他回头看了我一眼。脸色苍白得吓人,额角有细密的汗珠。我心里一抽,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又浮上来。从选定这间十八层的婚房起,他就从来没进过这部电梯。一次都没有。哪怕搬家累成狗,他也宁可一层一层爬上去。我问过他,他只说是小时候掉过废弃电梯井,落下病了。
「周屿,要不……」我话没说完,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深吸一口气,猛地转身踏了进去。
「这就对了嘛!」林薇薇迅速松手。
电梯门开始合拢。隔着越来越窄的缝隙,我看到周屿弯腰去捡角落的盒子。他没事,他进去了。我刚松半口气——
「哐当!」
一声沉闷的巨响从电梯井里传来,像什么重物砸在轿厢顶上。紧接着,头顶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,走廊陷入一种死寂般的昏暗。
「周屿?」我扑到门前,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金属门板。「周屿!你听到吗?」
没有回应。只有一种低频的、电机空转的嗡鸣。
「是不是故障了?」林薇也慌了,凑过来乱按呼叫按钮。毫无反应。
「快!快找物业!打电话!」我的声音尖得自己都认不出。
等待的十分钟像一个世纪。保安和维修工赶来,用钥匙强行打开门。里面空空如也。只有那个打开的礼品盒,孤零零躺在正中央,我那双镶着水钻的婚鞋,一只压着一只,歪倒在里面。轿厢灯光明亮,四壁光洁,像个巨大的、讽刺的玩笑。
「人呢?我老公呢!」我抓住保安的胳膊。
「这……这不可能啊……」维修工看着控制面板,一脸活见鬼,「显示是……B3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