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，我正在准备新的菜单，如果你找我出来，只是为了见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，恕我不能奉陪。”
江澈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，冷得掉渣，完全没把钱老板和林默放在眼里。
钱老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却不敢发作。
江澈是他的王牌，也是他的祖宗。
“江澈！这位是林先生，我请来解决问题的专家！”
“专家？”
江澈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。
“解决什么问题？解决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在网上胡说八道的问题？我的菜，我自己清楚。如果有人吃不懂，那是他的问题，不是我的。”
这份傲慢，让一旁的钱老板急得直冒汗。
林默却笑了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江澈面前，身高比对方矮了半个头，气场却丝毫不输。
“江主厨，对吧？”
“我不管你信不信，现在，有一个‘食客’，对你的菜非常不满意。”
林默指了指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。
“她就在那里，等你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江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只看到一张空桌，他眼中的嘲讽更浓了。
“我看你才是那个疯子。”
林默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转头对钱老板说：“钱老板，现在，我是你的全权代表。我的话，就是你的命令，有问题吗？”
钱老板看了一眼那个老太太的方向，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，但那股寒意却让他汗毛倒竖。
他咬了咬牙：“没问题！林先生，您说怎么办，就怎么办！”
“很好。”
林默重新看向江澈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江主澈，现在，立刻，去做你们餐厅的招牌菜。用你最完美的技术，做到极致。”
江澈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“你凭什么命令我？”
“凭他。”林默指着钱老板，“给你发工资的人。也凭我，能让你保住工作的人。”
说完，他补充了一句在江澈听来极度刺耳的话。
“或者，你可以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，看着这家餐厅倒闭，让你‘完美’的履历上，添上一个被差评搞垮的污点。”
这句话，精准地戳中了江澈的痛处。
他的骄傲，不允许他的作品，他的餐厅，以这样可笑的方式收场。
江澈死死地盯着林默，几秒钟后，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“等着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走回后厨，背影里充满了屈辱和怒火。
二十分钟后，一份艺术品般的菜肴被端了上来。
深蓝色的盘子里，低温慢煮的蓝色龙虾肉质晶莹剔，旁边点缀着用墨鱼汁调制的酱汁和几颗饱满的鱼子酱，整道菜宛如一件精美的珠宝。
“深海之心。”
江澈亲自端着菜，重重地放在林默面前的桌上，眼神里的寒意仿佛能把盘子冻裂。
林默看都没看那道菜，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不远处那个老太太的虚影上。
他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仿佛在邀请那位看不见的客人品尝。
餐厅里一片死寂。
钱老板和经理大气都不敢出。
江澈则抱着双臂，冷冷地站在一旁，像是在等待一场闹剧的收场。
一分钟。
两分钟。
五分钟过去了。
那个老太太的虚影，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，一动不动，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