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天价委托，鬼给的差评
“一百万，解决一条差评。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股被逼到绝路的沙哑，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林默把玩着手里的三枚铜钱，黄铜的光泽在他指尖流转，他平静地回了句：“先说清楚，是删帖，还是超度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对普通人来说，这个问题匪夷所所思。但对林默的客户而言，这是交易的开始。
林默，二十六岁，职业是“不良评论清理师”。
一个听起来很互联网、很现代的职业。
他的工作内容却跟代码和水军没有半点关系。
他不删服务器里的数据，他只处理盘踞在餐厅里，留下差评的“东西”。
“林先生，”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颤抖，“我的餐厅，‘Le Rêve’，米其林三星，城中最顶级的法餐厅。一周前，‘食客点评’上出现了一条差评，只有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？”
“‘这里的食物，吃起来像混着绝望的灰烬’。”
林默挑了挑眉。
这评价，够恶毒，也够……传神。
“就因为这个？”
“就因为这个！”对方的声音陡然拔高，“这条差评像病毒一样！它压不下去，删不掉，所有好评都被它踩在脚下！一周，仅仅一周，我的预订被取消了百分之九十！餐厅里现在空得能听见回声！林先生，我的心血，我的一切，都要被这一句话毁了！”
“我请了全城最好的公关团队，找了平台所有高管，他们都束手无策！这条评论的ID是灰色的，无法追踪，无法删除，就像……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诅咒！”
林默听着，指尖的铜钱停下了转动。
“明白了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。
在他的视野里，世界是另一个模样。
高楼大厦间，偶尔会缠绕着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，由执念和怨气凝结成的稀薄黑雾。
这些，就是他的“业务范围”。
“地址发我。另外，价格不是一百万。”
林默的声音没有起伏。
“那是多少？”
“二百万。定金一百万，现在打到我账户。完事之后，付清尾款。”
“你……”对方显然被这个价格噎住了，“这是敲诈！”
“钱老板，”林默淡淡地叫出了对方的姓氏，“能把餐厅开成米其林三星，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。专业的事，值专业的价格。我的专业，恰好是处理这种‘地狱的诅咒’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姓钱？”
“你餐厅的官网上，有你的照片和名字，罗伯特·钱。”
林默补充道。
“你连面都没见，就敢收这么高的价钱，凭什么？”钱老板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。
“凭我是唯一一个问你，是要删帖，还是超度的人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，瞬间打开了钱老板心中最隐秘的恐惧。
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。
几秒后，林默的手机收到一条银行到账短信。
【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1,000,000.00元。】
紧接着，是餐厅的地址。
“我在餐厅等你，林先生。无论你用什么方法，拜托了。”
钱老板的声音里，只剩下哀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