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彻底死了。
心,彻底死了。死得透透的。连最后一丝灰烬的温度都消散殆尽。
一股奇异的平静感,像冰冷的潮水,缓缓漫过我的四肢百骸。愤怒不再沸腾,悲伤不再汹涌,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。我甚至轻轻地、无声地笑了一下。那笑容很淡,像投入死水的石子,激不起任何涟漪。
我伸出手,在对面两人带着惊疑和审视的目光中,拿起了桌上那份《岗位调整通知书》。指尖冰凉。然后,在她们以为我要签字妥协的注视下,我慢条斯理地,将那份薄薄的纸,沿着中线,一下,又一下,缓缓地、却无比坚定地,撕开了。纸张断裂的声音,清脆,决绝,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如同惊雷。
“N+1,是我的底线。”我的声音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,没有一丝波澜,甚至带着一点奇异的轻松,“少一分钱,我会申请劳动仲裁,并且……”
我抬起头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,精准地、缓慢地扫过林薇薇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,最后落在王莉骤然紧张起来的脸上,一字一顿,清晰无比:
“我会把宏图项目失败的真正原因,图项目失败的真正原因,以及周总女朋友在洽谈期间试图私下接触客户索要回扣的录音证据,一并提交给仲裁庭,以及……宏图的陈总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林薇薇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,只留下惨白的惊恐和难以置信。她那精心修饰过的眼睛瞪得溜圆,死死地盯着我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被她肆意欺凌了许久的“老女人”。嘴唇哆嗦着,像是想尖叫,又像是想辩解,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那副嚣张的气焰,在我平静的话语和冰冷的注视下,如同烈日下的薄冰,瞬间消融瓦解,只剩下一滩丑陋的水渍。
王莉的脸色也变了,职业化的冷静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。她显然没料到,我手里竟然握着这样的“核武器”。
“你…你胡说!”林薇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尖利刺耳,带着明显的色厉内荏,“你血口喷人!你有什么证据?!”
我不再看她,目光转向王莉,语气依然是那种令人心悸的平静:“王总监,麻烦转告周总。钱,按规矩来,打到我的卡上。离职证明,我要干净的。手续办完,我立刻走人,绝不多留一分钟。否则,”我顿了顿,目光再次扫过面无人色的林薇薇,轻飘飘地吐出最后一句,“后果自负。”
说完,我不再理会她们精彩纷呈的脸色,站起身,脊背挺得笔直,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。拉开椅子,转身,步履沉稳地走向会议室门口。高跟鞋踩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。
身后,是一片死寂,以及林薇薇那压抑不住的、带着恐惧和崩溃边缘的急促喘息声。那扇厚重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