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生!我是她丈夫!我是医生!”他朝着急救人员嘶吼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另一边,秦薇的情况似乎好很多,她只是额角有轻微擦伤,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已经能勉强站立。她看着陈默扑向林晚晚时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,眼神冷了冷,随即换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柔弱表情。
救护车呼啸着将三人一同送往陈默所在的市中心医院。
紧急抢救,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。
天亮时分,主刀医生,也是陈默的同事张主任,疲惫地走出手术室,摘下口罩,沉重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。
“陈默……孩子,没保住。”
陈默僵在原地,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身体。
张主任顿了顿,语气更加凝重:“晚晚的情况更麻烦。头部受到严重撞击,虽然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,但……很可能醒不过来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陈默的声音轻得像羽毛。
“植物生存状态。”张主任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,“也就是……植物人。”
陈默的世界,在那一刻彻底崩塌。他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,双手插入头发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就在这时,处理好轻微擦伤的秦薇,穿着一身病号服,施施然走了过来。她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,又看了看瘫坐在地、狼狈不堪的陈默,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同情,反而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。
她走到陈默面前,居高临下,用清晰而冰冷的声音说道:
“陈默,人是你的妻子,现在成了这样,自然该由你这个做丈夫的来照顾。”
她顿了顿,像是生怕刺激不够,又补充了一句,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和疏离:
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真是晦气!”
这句话,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,狠狠捅进了陈默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。他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婉优雅、被林晚晚视为最好闺蜜的女人。
然而,陈默和秦薇都不知道的是——
就在这间医院走廊里,林晚晚的灵魂正轻飘飘地悬在半空。她清晰地看到了秦薇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鄙夷,也听到了那句冰冷彻骨、划清界限的“晦气”。
灵魂状态的林晚晚,震惊地瞪大了眼睛,视线在冷漠的秦薇和崩溃的丈夫之间来回移动。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悔恨,如同火山喷发般在她虚无的胸腔里炸开。
她一直以为,秦薇是懂她的,是带她逃离沉闷婚姻生活的救赎。可直到此刻,她才看清这所谓“白月光”闺蜜的真面目!
强烈的情绪冲击着林晚晚的意识,病房内,连接在她身体上的监护仪,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却异样的波动提示音。
第二章 灵魂出窍,旁观丈夫的崩溃
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,渗入陈默每一个疲惫的毛孔。
VIP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林晚晚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,鼻子里插着胃管,手臂上扎着留置针,胸口贴着监护电极片。她像一尊失去生气的精致人偶,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生命尚且存在。
陈默打来温水,浸湿毛巾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他仔细地擦拭着林晚晚的脸颊、脖颈、手臂,每一寸皮肤。一边擦,一边低声絮语,像是平常下班回家后,跟她分享医院里的趣事。